燕京青木世家,世代行醫濟世,拯救天下蒼生。
青木端,則是這一代青木世家家主,一手青木針奇冠武林,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之所以稱奇冠武林,是因為青木針的奇特作用,那就是它能最大程度抑製病狀的擴散。
譬如毒蟲叮咬毒性發作,本來一個小時之內就會毒發身亡,如果施以青木針加以抑製,至少能封住毒性七日。
再譬如惡性腫瘤癌細胞擴散,本來活不過半年,倘若以青木針抑製病情,則可以延緩癌細胞的轉移擴散,從而為病患再爭取更多的治療時間。
怪醫吩咐方言取來了他的七絕針,然後右手一揮。
“噗噗噗------”
一連刺入七針,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揮灑自如。
依次刺在背部七大要穴,分別是風門、靈台、中樞、命門、關元、神堂、魂門這七處位置。
針頭刺入半寸多深,而四寸多長的針尾在不停的顫動,發出“嗡嗡”的低鳴。
方言看的是心驚肉跳,這些天他也熟讀了大量的醫書,心裏清楚這七處穴位全是人體要穴,這刺入任何一處都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輕者殘廢,重者喪命。
而怪醫一連刺入七針,這不是直接要人家性命嗎?
片刻之後,針尾停止顫動,方言擔心的情況沒有發生,那人不但沒死,並且呼吸還順暢了不少,而銀針此時的顏色也已完全變成漆黑。
怪醫轉到患者身前,右手化掌,猛地一下擊打在那人前胸。
“噗噗噗------”
黑色銀針瞬間從那人背後飛出,全部落在清水盆裏,半盆清水瞬間化為墨汁。
而那人傷口周圍的顏色,卻已經由漆黑轉為淡黑,那滲出的膿液也已消失不見。
一個時辰之後,隨著怪醫最後一次逼毒的結束,那人傷口的顏色已完全變為鮮紅。
怪醫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然後掏出白瓷瓶,將藥末均勻的塗在他傷口,以砂布纏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那人穿好衣服之後,對著怪醫恭敬的行了一禮,粗聲說道: “葛前輩的大恩,孟衝記下了,那個----”
他撓了撓頭,表情顯得很不自然,臉上一紅,支吾道:“那個,俺身上沒錢了------”
靠!想耍賴啊?之前怎麼不說?怕沒錢老頭子不給你治啊?把別人想的太麻木不仁了吧,就是換作我也----不會給你治的。
不是錢的問題,這人思想太齷齪了!
方言氣憤不已,說道:“沒錢你就用力氣還,這院子前前後後每天掃兩遍,連掃三年----估計就還個差不多了?”想想都氣人,自從搬到老頭兒這住以後,每天掃地的差事都是方言自己做的,老頭兒也太不將自己當客人了,這不是純粹欺負年輕人嗎?
“你說啥?三年?”孟衝臉上頓時變成了苦瓜色。
“別聽他瞎胡鬧。”怪醫瞪了方言一眼,對著孟衝說道:“老夫問你幾件事情,你要是如實回答了,診費的事情就算了,你看如何?”
孟衝想了一下,說道:“那好,但是出賣師門的事情俺可不幹。”這小子別看長得憨厚,心思還挺活泛的。
怪醫說道: “這是自然,我且問你,你後背是何人所傷?”
孟衝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憤怒,恨聲說道:“他娘的,是毒宗的孫子。”
怪醫點了點頭,說道:“在什麼地方傷的?”
孟衝說道:“明冶,在燕京北郊,那幾人鬼鬼祟祟、行蹤可疑,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所以俺就悄悄跟了上去,哪知道他們早就發現了俺,將俺引到無人處,四個人合夥將俺打傷,真他娘的無恥。”
“你是怎麼認識青木端的?據說那老家夥財黑的很,不像我老人家這麼仁義,沒錢也給你治病。”怪醫表現的一本正經。
我靠,這老頭兒太能裝了吧,方言忿忿不平,可是苦於插不上話。
孟衝說道:“青木前輩和俺父親有些交情,所以才--”
“我明白了。”怪醫點了點頭,說道:“孟小子,你最好在這兒住上幾日,我懷疑這毒沒這麼簡單,”
“啊!”孟衝愣了一下。
“如果你沒什麼緊要的事情,最好還是晚幾天再走,要不然再次毒發了,可就沒那麼巧再碰上青木那老東西了。”怪醫說道。
“可是,這--俺覺得好了啊,後背也不癢了?”孟衝說完之後,故意扭了扭腰,晃了晃肩膀,說道:“這不,沒事兒了呀,一點也不疼了。”
方言眼珠一轉,心裏暗忖,決不能讓這家夥就這樣輕易走了,再怎麼也得留他幾天,讓他替自己掃地,他多掃一天自己就少掃一天,自己就能騰出掃地的時間幹別的事情,自己的時間多寶貴啊,能擠出一點是一點吧!
“哎哎,那個孟兄弟--”
“你叫誰兄弟?”孟衝將眼睛一瞪,說道:“俺今年二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