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儒螳臂擋車,自不量力,根本就不是我軍的對手。在下想二位將軍很快就能取下高德儒的首級,凱旋而歸。”裴寂說道,“也許明日早上,唐公就能得到捷報了。請大將軍勿憂,靜候佳音。”
“好,裴監你一向料事如神,這回想必理應無誤。”說罷,李淵笑嗬嗬地邀請道,“你今晚就陪本公聊一宿,一起靜候佳音,怎麼樣?”
“謹遵唐公之意。”裴寂心中一喜,連忙拱手回道。接著,他朝窗外一望,建議道,“今晚月色很好,唐公,我們到外麵走走吧!”
李淵點點頭,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於是,裴寂陪著李淵一道走出了燭光輕輕搖曳的廳堂,邁步走向後花園。
這時,月光如水,靜靜地瀉在園中的花木草叢之上,把整個大花園映照得如同白晝。李淵反剪著雙手,踏著鵝卵石鋪成的小徑,緩步踱著,一邊嚴肅認真地談論著時事,言語間流露出憂慮與謹慎。而裴寂恰恰相反,他不怎麼把天下諸雄放在眼裏,對風雨飄搖的大隋王朝也不屑一顧。因此他堅信起兵反隋一定能夠成功,改朝換代是不可抗拒的必然。李淵聽著裴寂那番激情澎湃充滿自信的話語,他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也變得踏實了許多。其實,李淵對自己也挺有信心,隻是出於一個主謀者的謹慎,而變得多慮與猶疑。
兩人繞著林木蔥蘢、鮮花綻放的大花園轉了幾圈,直到月兒偏西,風兒漸涼,他們才返回了府內。
裴寂果然是神機妙算,次日清晨,當一輪橘紅色的旭日從遠處青峰間冉冉升起時,一名小校縱馬飛奔到大將軍府。那位個兒瘦小、身披戰袍的士兵翻身下馬,飛也似的朝府內跑去。此時,一夜未眠的李淵仍舊坐在堂中與裴寂論事。他看見小校撲通一聲跪地叩拜,不覺一怔,隨即又像意識到什麼,隱藏著焦慮的眼裏綻放射出驚喜的光芒。他立馬從小校手裏接過那份捷報,埋頭閱覽起來。片刻過後,他欣喜萬分地對坐在自己身邊的裴寂高聲說道:
“裴監,真如你所料,建成他們打勝仗了!現今西河郡已歸順於本公,且高德儒已被斬首。這真可謂是大獲全勝啊!”
“恭喜大將軍!”裴寂揖首賀道,“西河之戰能如此之快告捷,實乃有神靈祐助大將軍啊,真是可喜可賀!”
李淵喜不自禁,當即就高聲命人賞賜立在自己跟前的報喜之人。接著,他又嗬嗬一笑,回裴寂道:
“裴監所言極是,此乃上天垂憐我李氏一門哪。將門出虎子,若建成、世民能如此用兵,必將可橫行天下!”
“是呀,大將軍,您有建成、世民這二位智勇雙全的兒子,真是如虎添翼,還怕大事不成!”裴寂附和聲,言畢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