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愷,本相一向待你不薄,何故要謀反?”
“丞相,在下並無此意,一定是有人誣告我!”張愷不想死,就慌忙抵賴道,“望丞相明察!”
“死到臨頭,你還敢抵賴!”宇文化及怒道,隨即扭過臉對著身後的小個子男人嚷句,“小李子,你把他們幹的好事說給他們聽聽,哼!”
“是,丞相!”小李子應聲,跳上前,指著張愷的鼻子說,“張大人,小的昨晚在你書房外偷聽到了你和薛大人、陳將軍說的話,你就認了吧!”
張愷看見自家的仆人,眼裏直冒火星,他欲衝上去一把將這不仁不義的奴才撕成碎片,卻給身邊兩個武士生生按住,動彈不得,就隻好衝著他怒罵道,
“你,你這個狗奴才,敢出賣自家主子!我,我殺掉你!”
“張愷,你都成死人了,還能殺人,下輩子吧!”宇文化及嘲弄了句,然後尖著嗓門說,“張愷,你謀反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說的!”
“丞相,這狗奴才因偷錢被罰,心存私憤,故而編造謊言誣陷在下,請丞相明鑒!”張愷繼續在宇文化及跟前狡辯。
宇文化及冷笑一聲,接著又將目光轉向薛世良和陳伯圖,恨聲說道:
“薛世良,陳伯圖,你倆都是本相所器重之人,何故也要反我?這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本相不殺你們,何以解恨!”
“要殺就殺,何須多言!”陳伯圖麵無懼色道,“我等欲殺你這逆賊,是為被你害死的皇上報仇,是為匡扶大隋社稷。如此大義,死而無憾!”
“沒錯,弑君之罪豈能不討!”薛世良抬頭挺胸,正氣凜然地聲討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你貪婪驕橫,弑君謀反,枉殺忠良,殘害百姓,罪大惡極,罄竹難書!我等替天行道,何罪之有!你若殺我們,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宇文化及聽罷,氣極而笑。大笑數聲後,他目露凶光,咬著牙對手下大聲喝道:
“還等什麼,快把他們推出去斬了!”
“丞相,丞相饒命!”張愷嚇得麵如土色,渾身發抖,跪地磕頭求饒。
“張兄,人固有一死,何懼之有!”陳伯圖不屑於張愷的貪生怕死,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大聲說,“為大隋而死,死而無憾!”
說完,他舉步跨出門檻,以視死如歸的豪邁之情趁刑場。
接著,薛世良也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出了楊府。隻有張愷依舊向大丞相苦苦求饒,然宇文化及向來心狠手辣,決不肯輕易饒過欲置自己於死地的叛逆者。因此,張愷的乞求並沒有絲毫打動他的鐵石心腸,反倒令他更加的鄙視和厭惡,他決定用最殘忍的方式送他上路。
宇文化及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張愷、薛世良和陳伯圖三人,接著又對他們的部下進行了清理。他想借此來鎮壓那些暗中對自己不滿的人,使他們完全服從於自己。然而事與願違,將士們見宇文化及不僅專權而且殘暴,心生恐懼,一些人就偷偷地溜掉。如此一來,他的心腹之人逐漸喪失殆盡,兵力進一步消弱。麵對這種不利情況,宇文化及兄弟也想不出什麼好對策,隻好整日沉迷於歌舞酒色之中,以排遣心中的煩憂。
一日,兄弟三人一邊觀舞飲酒,一邊談論著軍政之事。說著說著,宇文化及就無端地抱怨起宇文智及來。他兩眼狠狠地瞪著弟弟,氣惱地說道:
“當初我不想帶頭起事,是你一定要推我為首。如今一事無成,人馬日益減少,亡無幾日矣!我背負著弑君之罪,必為天下之人所不容。兵敗之日,必遭滅族之災。宇文家族有此一劫,皆因你而起,哼!”
宇文智及心裏也很苦惱,又酒至半酣,一聽大哥當麵指責自己,頓時血往上湧。他盡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睜大眼睛怒視著哥哥說道: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當初我勸你為首,也是出於好意,想幫你完成心願,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哼!”
“你是在為我好?哼,你是在存心害我!”宇文化及忿忿地答句,一仰脖子,將滿滿一杯酒灌進嘴巴,咕嚕一聲吞進肚子裏。
“你這樣說話,就太過分了!”宇文智及漲紅了臉,忍不住氣高聲嚷嚷,“事情成功了,做上大丞相,你不怪我。現今快要失利了,就想歸罪於我,往我頭上推責任,這算怎麼回事嘛!好,大哥,既然你怨恨我,那就把我殺再去投靠竇建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