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王說的是!”眾人附和道,一臉的疑惑頓時煙消雲散。過了會兒,房玄齡又補上句,“王珪為人光明磊落,他這樣做,肯定是受人指使!”
眾人聽房玄齡這麼一說,彼此相視了眼,很快又都明白過來,卻沒人把它直說出來,隻將眼睛齊刷刷地對準了李世民,一副若有所待的樣子。
“玄齡說的對!”沉吟了會兒,李世民臉色一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真沒想到,堂堂太子居然會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哼!”
“既然知道這事是太子指使人幹的,那何不稟奏皇上,為尉遲將軍討回公道?”秦叔寶有點衝動地對秦王說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有些袒護東宮了,再加上這事又拿不出足夠的證據,就算稟奏皇上,到時也隻能是不了了之!”房玄齡思忖著說。
“言之有理!”李世民點頭讚同道,“這刺客已逃之夭夭,拿什麼跟太子當麵對質?沒證據,到時非但告不了他,反倒被東宮那幫人倒打一耙呀!”
“難不成這事就這麼算了,這也太便宜了東宮!”說著,秦叔寶又替好友打抱不平起來,“敬德差點因這事丟掉命,哪能不替他向皇上討個說法!”
“沒什麼,這沒什麼大不了!”尉遲敬德滿不在乎地嗬嗬一笑,高聲說道,“凡事當以大局為重,不可因這點小事而讓東宮有機可乘。再說我人也好好的,一根毫毛也沒傷著。算了,叔寶,你也不必為此事跟他們計較!你的好意,為兄心領了!”說著,他兩拳一抱,向秦叔寶揖禮致謝。
“敬德真是胸襟寬廣,令人敬佩之至!”李世民稱讚了句尉遲敬德,然後又提高聲音對大家說,“你們放心吧,本王不會讓敬德白白虛驚一場!”
“秦王,難道您改變了主意,要把此事稟奏皇上嗎?”秦叔寶抑製不住興奮地問道,
“叔寶,我知道你跟敬德情同兄弟,見敬德受委屈了就想著揪出原凶解氣。其實,我又何嚐不是這樣呢?”李世民眼含微笑地望著秦叔寶說道,“可這事情況比較特殊,的確很難讓凶手得到懲罰。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天我們能替敬德報這一箭之仇!”說到後頭,他的語氣十分肯定。
“秦王說的是,這口氣我等得暫時忍著,等到時機成熟,自然就可報仇雪恨!”房玄齡附和了句,想了想,他接著又說道,“現在我等要考慮的是,如何對付東宮。從這件事上不難看出,東宮已經向秦王府下手了,他們想利用重金高官收買秦王身邊的人,以分化秦王的勢力。”
“房大人說的是!”尉遲敬德微皺著眉頭對李世民說,“昨夜行刺之事,表麵上是針對在下,實際上是衝著秦王您來的。太子見收買不成,便采取刺殺手段除去秦王身邊的人。今番在下有幸,免於一死,可誰能保證明日他人不遭殺身之禍?故而,秦王得想萬全之策,以應付東宮的挑戰哪!”
“太子雖陰險狠毒,然秦王府的人皆是忠勇之士,決不會被他收買,更不會讓那些刺客殺掉。這事,秦王大可放心!”秦叔寶口氣堅定地說道。
“叔寶,你說的太好了!”李世民很有把握地說道,“本王手下之人皆是忠義之士,豈能被太子的小恩小惠所打動,更不會被刺客的刀劍所嚇倒!”
“秦王所言甚是!”房玄齡點頭應了聲,接著又沉吟著說,“太子是個不肯善罷甘休之人,今番未能得逞,不日必將故伎重演。此乃秦王之機呀!”
“此話算怎講?”李世民眼睛一亮,盯著房玄齡浮著笑意的臉,不輕不重地問句。
“太子既然如此想得到秦王身邊的人,秦王何不趁機安排自己信得過的人前往東宮呢?”房玄齡嗬嗬一笑說道。
“嗯,此計甚妙!”李世民明白了房玄齡的意思,讚成道,“玄齡說的對,本王可借機把親信安插到太子身邊,讓他成了本王的耳目,於中取事。”
“好,這的確是條好計策!”尉遲敬德、秦叔寶等人興奮地說道,“秦王有了耳目,那東宮的大小事就都在秦王的掌控中了,這真是太好了!”
說罷,眾人樂得哈哈直笑。李世民卻沒笑,臉上露出副沉思狀。待大家笑過後,他鄭重其事地問房玄齡:
“玄齡,你以為府中誰最適合前往東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