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2 / 3)

絲柔看著小眉手裏捧著的野花,情不自禁讚歎道

“恩,給你的!哥哥說如果你喜歡,天天給你采!嘿嘿,哥哥對柔姐姐可真好。他從來都沒有給小眉采過。”

小眉邊說邊朝呆站在一邊的大柱擠眉弄眼。

“謝謝你!”

絲柔轉過頭,朝大柱真誠地道謝道。

“謝姑娘,不客氣,如果你喜歡,我天天給你帶點回來。嘿嘿......”

看到絲柔對自己說謝謝,平時大方豪爽的大柱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傻呆呆地看著絲柔,憨笑道

看著手中的野花,絲柔在心底暗暗地歎了口氣。大柱對自己的好,自己豈能不知?可是她和他本就不是同一路之人,大柱應該有屬於他的幸福生活,應該有屬於他的一半,可不是她!她的命運注定是淒慘的,她為何還要連累這一家樸實的莊稼人?

來到這個小村莊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身子已經完全康複了。大柱一家人對自己的好,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這個恩情,待她回去後,她一定會報答他們的。

抬起頭,看著滿山遍野的綠色,她心裏已打定了主意,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晚飯的時候,絲柔看著與自己相處半年的“家人”,心裏滿是不舍,站起身,跪在地上,輕聲說道:“大叔、大娘,絲柔承蒙二老這段時間的疼愛與照顧,絲柔心裏感激不盡。現在絲柔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家中其他四人,看到絲柔跪在地上說出這番話,很是驚訝。

“謝姑娘,快快起來說話!”

大柱爹連忙站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絲柔。

待絲柔坐定之後,大柱娘問道:“孩子,我們從來沒有問過你的身世,不知你離開後將會去哪?”

“我去花水鎮,那裏是我的家鄉!”

此時此刻的絲柔,別無選擇,隻能回花水鎮,隻是不知道那人是否還在?酒樓是否還在?

“噢,原來姐姐是花水鎮的啊。”

小眉驚呼道

“恩,妹妹知道那個地方?”

絲柔一聽小眉似乎知道花水鎮,忙問道

“恩,我跟著爹去過一次,不過,挺遠,坐馬車都走了三天三夜呢。”

“恩,是啊,花水鎮挺遠,如果姑娘真的決意要離開,老漢也不挽留,不過還是讓大柱把你送回去,這樣我們也能安心!”

大柱爹思考片刻之後,看著絲柔真誠地說道

“謝大叔,您隻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我自己能行!還是不麻煩大柱了!”

絲柔一聽又要麻煩這家人,於是忙推辭道

“我不怕麻煩!”

一直沒有開口的大柱,語氣不是很好,仿佛是生氣了。

“大柱,怎麼這種口氣和謝姑娘說話!”

大柱爹生氣地訓著大柱

“不,大叔,不礙事。”

絲柔急忙說道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說完,大柱站起身走了出去。

“唉......”

大柱娘看著兒子的背影,失聲歎道

“大叔、大娘,我去看看大柱!”

絲柔說著,站起身,也跟著走了出去。

絲柔跟著大柱來到門前的小河邊,月光照射著河麵,泛起粼粼波麵,寧靜而又美麗。

“這裏的夜晚真美!”

絲柔發自內心的感慨道。她就喜歡這樣的景色,寧寧靜靜,仿佛天地間都靜止了般。

“再美也留不住你!”

大柱同樣看著被月光映襯得無比美麗的河麵,說道

“大柱,我明白你對我的情,可我們不合適!”

絲柔真的不忍心去傷害這樣一個至真至情的男子,可她必須得這麼做。如果...如果自己是個純潔無暇的待閣閨中的少女,她一定會選擇嫁給他。然後過一種男耕女織的田野生活,平平淡淡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我們為什麼不合適?”

大柱轉過身,看著絲柔,輕聲質問道

“我......”

絲柔被問得一下子說不出來話,噎在當下。

“我知道,我大柱配不上你!娘曾經跟我說過,你肯定是出身富貴之家,怎麼會看得起我這個鄉村窮漢子。”

大柱滿臉的憂傷之意,他真的愛上她了!

“不!不是這樣的!是我...是我已經嫁過人!”

絲柔有點無奈、又有點挫敗。她已經嫁過人,這個事實,她不得不告訴他。

“什麼?你...你嫁人了?”

大柱乍聽此話,滿臉的驚訝和不可思議。她嫁過人?怎麼會?她這麼年輕漂亮,怎麼會就已經嫁了人?

“是!我已經嫁人四年了。並且已有了一對兒女!大柱,你是個好男人,你應該有屬於你自己的幸福,我已經沒有資格接受你的愛。”

絲柔一臉的平靜,仿佛述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般。

“不!你有資格!不管你是否嫁過人,你都是我第一個喜歡、在乎的女人,我幸不幸福與我喜歡你無關,如果你執意要走,那我明天送你回去!”

看著一臉倔強的大柱,絲柔還想說點什麼去拒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河的清水,映照著兩個並肩而站的人兒。

第二天,一大早,絲柔就告別了“家人”,在小眉的哭聲和大叔大娘的不舍眼神中離去。

“大柱,你將我送出山就行,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走。”

絲柔揭開馬車的布簾,看著坐在車前趕車的大柱,說道

“這是我的事,你隻要坐好就行!”

大柱有點生氣地回道。她就這麼不願自己送她嗎?

“大柱,花水鎮離這裏很遠,你來回這麼多天,會耽誤家裏的農活的!”

絲柔繼續努力著,試圖想說服倔得像頭驢似的大柱,可大柱就是一聲不吭,隻顧著趕車。

“大柱......你怎麼這麼倔呢?”

“大柱,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

“大柱,你說句話不行嗎?”

一路上,隻聽見絲柔一個人在說著,而大柱仍然是一聲不吭,仿佛是在抗議、又仿佛是在享受著馬車上絲柔說話的聲音。

終於在堅持了喊了N+1大柱之後,絲柔看大柱仍是一聲都不理自己,於是放棄了勸說,安心地坐回了馬車裏,享受著山間的鳥語花香和怡人的美景。

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絲柔終於回到了那個讓她日夜思念的花水鎮。

“月兒!”

站在“三姊妹”門前的絲柔,看著仍在裏麵忙忙碌碌地熟悉的身影,眼淚順著臉頰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

正在忙著為客人安排位置的月兒,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忙轉過身來,放眼一看,頓時愣住了。

“月兒,小丫頭,傻了?”

絲柔走進酒樓,伸手拍了拍呆愣著的月兒,雙眼含淚地打趣道

“小姐?”

此時此刻的月兒以為自己眼花了,忙伸手揉了揉眼睛,不確定地叫道

“是我!”

絲柔拉住月兒不斷揉眼睛的手,說道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嗎?嗚嗚......小姐、小姐......月兒還以為您.....”

也許是太激動、又或許是太高興了,月兒一把抱住絲柔,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吸引了酒樓裏所有的人.

“掌櫃的?”

“小小姐?”

原本忙碌著的夥計們,都朝月兒哭聲的方向看過來,一看都傻眼了,站在大堂門口的人竟是她們的掌櫃的。

剛從外麵收賬回來的小桃,一進門就看見月兒抱著一個背影看起來很熟悉的女子,大哭著。

於是連忙麵帶疑惑地走了進去。

“主子?”

小桃看著越來越眼熟的背影,顫著音不確定地叫道

原本和月兒正抱頭痛哭的絲柔,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忙轉過頭,一看,是小桃。

“小桃。”

“主子?是你嗎?”

小桃話還未說出,已是滿臉淚水。

“是我!小桃兒,我回來了。”

絲柔開心地說道

“主子!真的是你!小桃好想你!好想你啊!嗚嗚......您可回來了!我真的好害怕你......”

又是一陣大哭。

絲柔抱著兩個丫頭,淚流滿麵,滿心地感動。

“這不是酒樓的掌櫃的嗎?聽說失蹤了好久了,怎麼現在回來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聽說去年好像是被齊夜國的人逮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之前得罪了齊夜國的什麼人?”

“你可別胡說,我知道的好像都不是你們說的這樣,我聽說啊,好像是去被抓去當人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