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如流水般,悄悄逝去,無聲,無息。
難過的日子,總是如沙子般,靜靜存在,硌人,硌心。
大學的生活,輕鬆,愜意,隨心,自在,如一掬清泉,清淡,清澈無瑕,流水潺潺,在無形中,讓時間從纖纖細指尖劃過,無痕,無感。現在的我們,沒有高中時的幼稚,彼此斤斤計較;沒有社會的算計,彼此爾虞我詐——現在有的隻有成熟後的豁然,無瑕的友情,與世俗同流合汙前的單純。
“已落,你說,我們那是什麼老師,我一學文學係的妙齡少女,他……他讓我們演話劇——《孔雀東南飛》,結果,他說我隻適合念旁白……^ε^\\\”子悠撅著嘴,嘴裏不停嘟囔著,仔細聽便可辨認出她的低語,“怪我看到他是還覺得他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可惜,沒人聽見……
“噗”“噗”,萊瑤,萊裳嘴裏的水一口噴出。“哈哈,《孔雀東南飛》有眼光,……旁白……哈哈……”
“不許笑,算了,我允許你們笑,我們當初聽到時,也是全班爆笑。”子悠一臉無奈,兩手往左右一攤,“他還讓……讓我用柔美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哀怨……ˋ^—^'”
“你們聽,嗯……嗯”子悠清清嗓子,
“‘序曰:漢末建安中,廬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聞之,亦自縊於庭樹。時人傷之,為詩雲爾。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這個要用正常語氣。‘雞鳴外欲曙,新婦起嚴妝。著我繡夾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躡(niè)絲履,頭上玳(dài)瑁(mào)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dāng)。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這個要讀出來悲傷之感。‘府君得聞之,心中大歡喜。視曆複開書,便利此月內,六合正相應。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語速裝束,絡繹如浮雲。青雀白鵠舫(fǎng),四角龍子幡。婀娜隨風轉,金車玉作輪。躑(zhí)躅(zhú)青驄(cōng)馬,流蘇金鏤鞍。齎(jī)錢三百萬,皆用青絲穿。雜彩三百匹,交廣市鮭(xié)珍。從人四五百,鬱鬱登郡門。’這個要喜中含悲。‘阿女默無聲,手巾掩口啼,淚落便如瀉。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持刀尺,右手執綾羅。朝成繡夾裙,晚成單羅衫。晻晻(yǎnyǎn)日欲暝,愁思出門啼。’這個要悲,‘兩家求合葬,合葬華山傍。東西植鬆柏,左右種梧桐。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中有雙飛鳥,自名為鴛鴦。仰頭相向鳴,夜夜達五更。行人駐足聽,寡婦起彷徨。多謝後世人,戒之慎勿忘!’這個要悲中夾一絲釋然。”
“oh,my god!我要暈了。”子悠抱頭,大家哄笑“話說,如果我是劉蘭芝,我就和他拜了,如此……如此有個性的婆婆,我可受不了,我一定和後來那人成親,我是二手的,他還是個處,家庭比我好,明顯我占便宜好吧?對吧對吧?”子悠晃著兩隻腿,瞪著兩隻大眼睛,一臉你說不是我就和你拚命的表情。
“子悠,你不會是劉蘭芝的……”萊瑤笑眯眯的說,熟悉她的人一定知道她的話沒說完,而且,這必定不是好話。
“嗯,我肯定不會那麼悲劇,我不會為了男人自掛東南枝的……”子悠一臉自得,自我滿足的說。
“錯,你沒蘭芝那麼有才,不會有男人陪你自掛東南枝,也不會有人要你的,哈哈……”
寢室裏笑聲一片,唯有子悠忿忿的。
“已落,我們不理她們了,她們太壞了,聯合起來欺負我。嗚嗚,來安慰姐受傷的心靈,”子悠趴在已落肩上。
“已落,我們班演話劇女生唯一的安慰就是葉未生,葉學長給我們話劇伴奏,老師親自出馬請到的,不知他們有何關係?”子悠低聲說,萊瑤,萊裳都沒聽到。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不告訴我們,看招!”萊瑤撲上去哈子悠的癢。
“哈……哈,哈……哈……萊瑤……放手,子悠……救……我……”子悠邊笑邊說。
“讓你不告訴我,讓你不告訴我。”
“就……不告訴……你,誰……讓你欺負……我的,哈……哈……”
此時,誰也沒想到,子悠未來會為了男人願意自掛東南枝。
每一個人生命齒輪從現在開始接軌,每一個人的情路都艱難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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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上大學了,現在在學車,忙啊,慢慢的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