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學的課程算不上太多,但是它的實戰考察和對新聞的閱讀,以及解讀就比較多了。爸爸媽媽並不知道我現在是在為做好一名戰地記者而做準備的,他們以為我隻是想把沒有完成的學業完成。戰地記者這個理想我也曾和父母說過,但是他們並不同意,當然,我也能夠理解我的父母。畢竟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傷害,我的父母也不例外。但是自己的內心也有掙紮過,也聽過父母的話,試著安安穩穩地去過一輩子,但是還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夢想。
當年分手後,一個人走在夕陽下的大街,望著滿大街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有很多個十字路口,有很多條路,但我卻不知道我該走哪條路。就像是一個迷了路的羊,一個人跑到江邊,對著江,吹著十月天特有的涼風,眼淚就這樣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說來也奇妙,很久都沒聯係的大學專業老師,在這時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學校啟動了一個大學生交換項目。老師是一個比我就大那麼幾歲且又溫柔和富有知識的女性,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文靜溫柔——胡靜柔。大概是隻大了幾歲的緣故,她很輕易的就聽出了我的哭腔。後來她詳細的問了事情的原委。就這樣兒,她提出了讓我考研究生的建議。我隻用了一天就接受了胡老師的建議,我一直在想,也許就是這個建議,改寫了我的一生,也注定了——我和顧未然的一世糾纏。
有時候在想如果,很多個如果,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走進那個房間,如果我沒有聽取胡老師的那個建議,如果我當年沒有不告而別,那麼,顧未然是不是就不會記得我一輩子,是不是就不會和我糾纏一世了。又或者,如果我沒有遇到過他呢?那我是不是就由著父母的安排就那樣兒安安穩穩的,再找一個體製內的對象過上一輩子。
但是“一輩子”說的好短,過起來卻發現沒有說的那麼短暫。或許我們都太年輕,所以總是喜歡用一輩子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可是我們終究是要長大的。時間不會等我們。
抬頭,才發現,已經走到了學校的大門,看著“sapienza”羅馬大學這四個大字,自己想到當初選擇這所大學主要還是因為它的環境,很美,就像詩一樣,還記得當初來到這裏,看一眼,自己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為什麼羅馬文化享譽世界,為什麼羅馬是最早掀起文藝複興運動的。這麼看來環境是真的可以改變人。
來這邊有一年了,和這邊的很多同學都認識,他們很熱情,會告訴我,哪家店的食物好吃,哪家店的老板人好,回家的路該怎麼走,甚至還有同學會說,不管我在哪兒,隻要我迷路了,都可以打電話告訴他,他一定會來接我的。不是沒有男孩子向我表白,可是就如姐姐所說,自己從來沒有放下過他。其實高中時自己還和哥哥說過,以後一生的伴侶想找一個白人,因為混血寶寶很美。可是那是在沒有遇上他之前。
一直在心裏問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放下他?這個問題好像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一樣兒,也許有一天我願意回國了,我就放下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