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狼和人不同,人是豎著的,而狼是平著的,所以雖然狼疊起羅漢,但“狼羅漢”的最上層離營柵頂端還是有一段距離,所以隻能向上撲,而且由於底層已經有五六隻狼,再疊的更大也難,所以營柵頂的士兵還可以防得住,隻是這種疊羅漢之法,是要群狼相互配合齊心合力才行,不知道狼們哪裏來的如此智力?所以眾士兵們吃驚。
衛長風見情形暫時還可以控製,正要轉身下營柵,隻見黑影一閃,一頭獵狼衝了上來。五六個士兵刀槍齊出,仍是阻不住它,衛長風正待衝過去相助,隻聽一聲吆喝“閃開!”跟著一陣噠噠噠的急響,一片箭雨射至,那獵狼再靈動也避不開,連聲慘叫,身上中了十七八箭,倒地不動了。
衛長風向柵下看去,見數百軍士在柵下排列,人人手持連弩,另有上千軍士正在排陣,看來是白起的安排,心中稍定。
他跳下營柵,再次打算去找白起,腳才落地,一個傳令兵衝來,急急的對衛長風說道:“稟衛將軍,童將軍中毒,白將軍請你速去看看!”
衛長風心中一驚,心想童浩然怎麼會中毒?此時四下裏營柵處到處接戰,不斷有狼從柵頂跌落在營內,偶爾也有漢軍士兵慘叫著倒下。
營柵內,一排排漢軍士兵正在布陣,連弩兵在後,短刀兵在前,普通的土狼掉下,短刀兵上前查看,有沒死的就補上一刀,如果有獠狼或獵狼落下,弩兵以弩相擊,雖然能防得住,卻也很是緊張。
衛長風猶豫了一下,終於決定去看童浩然。因為這是白起派人來告訴他的,既然白起派人這麼告訴他,那麼第一,白起應當自信能控製得了現在的局麵,第二,這說明童浩然的情形很不妙。
他邁步往童浩然的帳處急奔,將近童浩然的營帳,隻見帳前進進出出,幾個人忙裏忙外,衛長風心中更驚,也顧不得多問,急闖入帳。
帳內,童浩然躺在床上,臉色發青,居然和回來時那個中毒倒下的士兵有三分相象,兩個大夫站在一邊急的直搓手。
“怎麼回事?”衛長風急問。
一個大夫答道:“是狼毒,童將軍腿上被狼牙蹭了一下,中毒了。”
“那你們還站著幹什麼?!”衛長風有些火了,“還不快救治!”
“這不是普通的狼毒,”那大夫有些狼狽,“我們沒辦法啊。”
衛長風恨的呸了一聲,直上前去,隻見童浩然氣若遊絲,看來情形極為不妙。
童浩然躺在床上,見衛長風到來,努力提了口氣,對衛長風說道:“狼者夜行,再厲害的狼也是如此,隻要撐到,撐到。。。。。。”她一口氣接不上,喘息起來。
衛長風急忙安慰道:“這個你不必理會,白將軍盡可撐得住,你這毒是何時中的?為什麼我沒發現?”
童浩然微微一笑,卻不做答。
衛長風卻明白了方才在營門處童浩然為何當先逃命了,再出逃,她隻怕要倒在那裏,還要勞動軍士抬她,她之逃,正是為了不耽誤大家逃入營中!
衛長風見童浩然臉上越來越青,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接掀開被子往童浩然腿上看去,隻見童浩然的褲子已經割開,本應潔白的大腿現在整條都是青的,膝蓋之上,兩道青腫異常醒目。
衛長風一咬牙,向低聲向童浩然說道:“救人要緊,得罪了。”說罷伸手又掀起童浩然的衣服,隻見那烏青之色已經蔓延全身,接近胸口,心中一緊,心知那烏青再向上,隻怕童浩然就得斃命,隻是如何救?
他心中焦急,不由想起白起來,不知道白起能不能想個辦法,雖然白起通知自己來這裏,可自己也隻能幹看著,實在是無計可施。
想到這裏他心中突然一動。
白起怎麼會讓他來這裏幹看著童浩然死去?他突然明白白起通知自己來的意思了,他轉身,狂奔出帳。
帳內兩個大夫互相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衛將軍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找個地方哭去了?
“我去看看。”一個大夫低聲道,他怕衛將軍痛苦過度,雖然他對童浩然的毒無能為力,但對痛苦過度還是很會治療的,什麼安神靜心之類的藥,絕對能開出一堆來。
他邁著他早已習慣的八字步才到帳門前,帳簾飛起,衛長風又衝了進來,將這大夫直接撞飛在一邊,衛長風也來不及道歉,轉向另一個大夫,手中舉著半支木靈芝,問道:“這東西可能解得了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