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如雷,右路漢軍向著匈奴中軍的右側奔去。
左側,當童浩然隨著第三排一起衝擊匈奴軍時也接敵了。
但這種“接敵”並不“接觸”。
因為神機車的箭雨根本不容匈奴軍接近。
連弩,飛矛,一批批的飛出,對麵,匈奴軍一批批一片片的倒下,神機車緩慢而不停的向前行進,卻沒有任何匈奴軍衝過來。
因為想衝過來的匈奴軍士兵都已經倒下,或者身上滿是弩箭,象刺蝟一樣倒下,或者胸口為飛矛洞穿,從前胸到後背透著陽光倒下。
左路匈奴軍居然先於右路匈奴軍失敗。
因為他們的所有高級將領和中級將領,從萬夫長到千夫長,再到百夫長,無一幸免。
百夫長有大半是被連弩所殺,小半是被飛矛所殺,千夫長中小半是被連弩所殺,大半是被飛矛所殺,而萬夫長,則是被飛矛擊中,雖然隻是擦破了一點皮,但狼牙的巨毒讓他很快倒下。
結果,當童浩然還沒有透陣而過時,左路匈奴軍已經敗走。
至少有六千往上的匈奴軍倒在神機車的神威之下。
李牙將嘿嘿一笑。
他的神機營傷亡少的可憐,不過付出了二百多人的傷亡代價。
“向右,”他下令,“攻擊匈奴中軍左側!”
中路,漢軍正與匈奴軍艱難對敵。
由於連弩優先供應了童浩然的重甲騎兵,中路軍隻有一萬人有連弩,另一萬人隻有弓箭。五十萬支弩和兩萬支箭射出,擊殺了近萬匈奴騎兵,但匈奴騎兵仍在二萬人,漢軍與匈奴軍的騎兵隊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戰場上人喊馬嘶,不斷有戰馬倒下,士兵的慘叫聲響徹四野。
衛長風冷然看著戰場。
其實他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
雖然現在是二萬人對二萬人,但漢軍並沒有抵擋不住,而是與匈奴騎兵攪做一團,可以說,雙方是勢均力敵的形態。
這就是很大的改變了。
隻在大半月前,漢軍碰到匈奴軍,除非人數上占有極大的優勢,否則還是極為被動的,而現在,一對一,漢軍完全可以頂得住匈奴軍,如果假以時日,漢軍一定能更強。
他抬起眼,在亂軍中尋找著。
他要找冒頓。
這個人殺了他手下的一個常將軍,身有一付刀槍不入的寶甲,尋常漢軍是擋不住他的,隻有自己以手中的太阿劍才能克製他。
然而,他沒有找到冒頓。
顯然,冒頓並沒有冒險衝上來,而是在中軍後麵進行指揮。不過,這一回冒頓隻怕無法成功。
左側,戰車聲隆隆,神機車已經開始逼近,右側,馬蹄聲大起,童浩然的重甲騎兵也已經逼近。
衛長風笑了。
這才是大漢之威。以硬碰硬,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擊鼓,總攻!”衛長風下令。
幾乎就在漢軍下達總攻令的同時,匈奴軍中響起了短促的號角聲,那是後撤的號令。
冒頓撤退了。
他知道,他已經敗了。他不能等到全軍被殲滅後才承認失敗。
近二萬匈奴軍且戰且退,在漢軍的追擊下不斷的潰散。
漢軍步步緊逼,毫不放鬆。
冒頓的眼中冒出火來。
這算怎麼一回事?漢人怎麼不放手了?這可和以前不一樣啊。
以前,漢軍一旦獲勝,是不會追擊的,因為他們也追不了,人的腳是跑不過馬的,但現在。。。。。。
他猛的轉頭,惡狠狠的瞪著身邊的一個千夫長。
那千夫長也其他匈奴人有個明顯的區別:幾乎沒有胡子。
當然,其實他還和其他匈奴人有明顯區別,比如他本是漢人,比如他本叫王老八。
但現在,最重要的區別是,冒頓在瞪著他,而不是別人。
“你不是說漢人有窮寇莫追的習慣嗎?”冒頓狠狠的盯著王公公,“現在他們為什麼一直在追?”
王公公尷尬的張著嘴。
他是說過,問題是,他可沒說過漢軍一見匈奴人失敗就一定不追了啊,況且此前冒頓那麼激怒漢軍,怎麼可能讓人家“窮寇莫追”?漢人可還有個“天道好還”的說法呢。
但現在他沒辦法爭執,隻能答道:“這個,衛長風有恨天將軍之名左賢王是知道的,這人逆天而行,也實在沒辦法。”
冒頓嘿了一聲,不再理會王公公。
匈奴軍不斷的後撤著,衛長風下令漢軍騎兵分成三隊,輪流急追,不求擊敗,隻求糾纏。一旦漢軍前鋒和匈奴軍敗兵糾纏上,後麵的大隊漢軍就可以趕上,然後。。。。。。匈奴軍就將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