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如家
半晚,到了城門葉風也沒下馬,溜溜達達地走了進去,城門雖然有兵丁守把,但沒有攔著他們,當然這要多虧張遠這個先行官。
進了城,整個成都府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落寞,完全沒有一代帝都的風采。馬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把個原本便寬敞的馬路顯得倍加寬敞。即便有幾個走路的,見了葉風這隊人馬也都悄然避開。看來沒人歡迎他們的到來。幾棵不知名的樹,無精打采地搖晃下腰身,不想這樣一個簡單的歡迎動作,卻打擾了上麵的幾隻宿鳥。看著遠去的鳥兒,葉風不由一歎,看來這便算是歡迎隊伍了吧?
街邊的店麵十家關了八家,餘下兩家也是慘淡的緊,甚至連賣貨的都看不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幌子呢。原本破落的房屋依舊破落,原本華麗的卻是倍加破落,那抹抹殘紅仿佛述說著自己往日的輝煌。葉風無奈的搖了搖頭,眼中仿佛看見了江陵的老家。
一路口,幾個路人聽見馬蹄聲音下意識的一抖,然後便不見了,就連葉風都有些羨慕他們的身法,怕是可以比美嶽陽也不好說。一條狗不知在什麼地方串了出來,許是它有些餓了想回家,可剛和葉風等人打個照麵調頭就走。半點的猶豫都沒有。葉風心底一歎,看來這是條見過世麵的“蜀犬”,否則見了自己這群陌生人,為什麼不叫上幾聲呢。
與之相反的是自己的衛隊,一個個神采奕奕,精氣十足,完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如果他們高喊一聲的話,或許兩邊的房屋都會為之傾倒。葉風苦笑一歎,他們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他們是勝利者,可在那一條長河中誰才是失敗者呢?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杜工部見到長安失守時的詩作,不想悠悠二百餘年後,念叨起來依舊新鮮。看來曆史沒有改變什麼,或者說曆史改變不了曆史吧!
嗒嗒嗒......一陣馬蹄聲想起,幾匹戰馬從葉風這隊人身邊掠過,他們隻是看了一眼,但是沒有說什麼,想來覺得葉風等人,也是和他們一樣巡街的“黃衣使者白衫兒”吧。
許是那群人過於威勇,葉風的戰馬有些驚嚇到了,無奈之下葉風便牽馬慢行。白馬或許受了葉風的影響,低著頭默默地走在葉風身後。
張遠注意到了葉風的神情,微微一想就明白了個七八。畢竟江陵街頭他是看到葉風殺掉曹勇的。所以見過殺場的他,不免有些唏噓,低頭看起腳下的路來。可他沒能明白的是,江陵殺曹勇不是葉風心血來潮。今日傷感也不是有感而發。
或許受到這兩人的影響,原本神采奕奕的一群人具是低頭找尋起來,仿佛要看看他們的前任還留下了什麼。方才那條有見識的狗,或許是昏了頭跑錯了方向又轉了回來,見了葉風這群人依舊沒有理睬,大搖大擺的在他們麵前經過,把隊伍檢閱了一番後,走上了回家的路。
夕陽對這一切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他明白自己隻是光明和黑暗的一個過渡者而已。他臉變得很快,由紅到黑隻是一個瞬間。怕是最好的川劇大師都無法比美他的手段。不遠處多了幾個人影,他們點指著什麼。可轉眼就看不見了。
咦,天黑了啊,晚上住哪呢,不會街邊立帳篷吧。回過神的葉風側身看了一眼身邊的衛隊。唉,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話有道理啊!
葉風長出了口氣,舒緩下臉部的肌肉,一笑道:“張大哥,晚上咱們在什麼地方安營?”
葉風一笑,周圍的氣氛好了不少。張遠近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小先生,我看咱們就在城裏安紮吧?外麵的軍營就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