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秋,門外寒風瑟瑟,落葉隨著秋風離去,飄到東飄到西……
純粹宮的床榻上躺著一個閉著眸的女子,兩腮微紅,眼角掛淚,隻是無意識的躺著。
陌子隼把著她的脈,若有所思。
“她,怎樣了?”宇文宸急切的上前去問道。
他本身在外處理要事,接到皇上的信便匆匆回宮,心裏十分焦急,他的蘊蘊為什麼總是受傷。
“姑娘是受了些刺激,而且她的心髒十分脆弱,不宜受刺激,早年受的傷沒有好好調養過,她的心,現在就猶如那易碎的冰,若是不好好保護,就會破……”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那若是好好保護呢?是不是就沒什麼大礙了。”宇文宸破口而出,他很害怕,很怕,她會離他而去。
“若是好好保護,總有一天也是會沒的”他垂眸說出這一番話。
“你耍我!”宇文宸怒了,執手抓起陌子隼的頸上衣服,朝他怒吼。
“王爺,你怎麼不說是你沒照顧好她,她胸口的傷是沒有及時處理而留下的後症。”那陌子隼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的朝他說道。
宇文宸緩緩鬆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爺,我家公子的意思是這個姐姐的病是以前留下的,現在是舊症複發了。”一旁的小北解釋著,剛才看王爺的樣子要打人,好可怕。
“舊症?她有什麼舊症?”他有些茫然,蘊蘊有什麼舊症。
“王爺,姑娘此病為心病,在下碰巧擅長心病,就交由在下處理如何?”陌子隼悠然的坐到一旁的檀木椅上坐下,淡淡開口。
“心病?她到底有什麼心病?”宇文宸喃喃自語,有片刻茫然,隨即恢複平靜“她先交由你醫治,治好了本王重重有賞。”說完,他拂袖離去,而穎兒也跟著離去。
諾大的純粹宮隻剩下陌子隼與小北,還有躺在床上的唐蘊蘊。
“小北,去給我熬一碗苦杏仁豬肝湯,一定要最苦的杏仁。”他吩咐著小北去熬湯。
心,位於胸腔之內,膈膜之上,兩肺之間,形似倒垂未開之蓮蕊,外有心包護衛。心髒是人體的發動機,是支撐各個器官的源動力,隻有心髒健康了機體才會正常發揮各大功能。
紅色食物、苦味食物的養心功效都較好。
唐蘊蘊這病主要是靠自己,就算他是神醫,也是無可奈何,隻有靠她自己撐過來,他讓小北做這些東西隻是輔助作用,而他要做的就是喚醒她。
今日,他本身悠閑的待在自己的小角落裏鑽研醫術,沒想到小北說皇上派人來請他出去看病,他倒是十分驚奇,自從被宇文煊綁進宮後,他就從沒被問過禁,今日不知是哪位主子生了急症,使皇上想起他來了。
他也沒多想什麼,吩咐小北拿起藥箱就跟傳召的人離去,一路上聽說時給皇上的新寵唐姑娘看病,說是宮中的太醫都無能為力啊!
無奈之下,皇上就想到了他,於是他就又被提了出來。到了純粹宮,他沒有看到皇上,而是看到跪了一地的太醫,還有一個急得來回踱步的王爺,他定睛一看,床上躺的還是舊識,隻是看樣子,這姑娘的身世怕是不簡單啊!
他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嚐試了一下溫度,然後打開壺蓋,放到桌子上,起身來到床前。
‘嘩’地把一壺茶水倒到床上的人的麵上。
唐蘊蘊其實在做夢,她夢到她以前在軍營裏為唐澍做飯,在府中唐澍給她梳頭髻,她還樂嗬嗬的到處給唐澍闖禍,而唐澍總是無可奈何的跟在她背後收拾亂攤子……
陡然麵前一變,黎櫻兒那猙獰的麵貌出現在她麵前,她惡狠狠的一把把她推進河裏,她不會浮水,大口大口的合水朝她的口鼻裏鑽,她難受極了,她隱約看到唐澍站在岸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她頓時氣極,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朝河邊遊去,伸手朝那個模糊的影子拍去。
“哎呦!”陌子隼的臉驟然被躺在床上的人打來,他登時愣了,夢勁的搖晃唐蘊蘊。
“嗚~”唐蘊蘊終於從睡夢中醒來,第一眼就是看到陌子隼那騷包的臉。
“你可算醒了,還真是多虧了我的茶水啊!”陌子隼見她醒了,不由的亮了亮手中的茶壺,仿佛在邀功。
唐蘊蘊環視四周,發現自己躺著自己的床上,而她的衣裳濕透,就連頭發上還滴著水珠,她總算明白自己在睡夢中的溺河是怎麼回事了。
唐蘊蘊就這樣瞅著他,涼涼的。而陌神醫維持著一手執茶壺,一手捂臉的奇異姿勢。
沉默,良久的沉默。
最後陌子隼不由的敗下陣來“我說,我不就是潑了你一下嗎?你看你也扇了我一下,咱們就當扯平了行嗎?”他苦著一張臉,像那個姑奶奶解釋道,早知道就不救你了,救了你你還這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