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已傷(1 / 2)

輪回千載,是誰執了誰的思念,錯了誰的緣?敲了誰了心?

唐蘊蘊淩茵第一次見舒堂是在她十歲,那一年,紫藤花樹下,他們相識,隻因一個紙鳶。

那白衣少年站在樹下,手執紙鳶,淡笑“姑娘,隻是你的嗎?”

淩茵髒兮兮的抹了一把麵,拿回紙鳶,呆愣愣的望著那個少年,少年卻隨風而去。

第二次見,是在他最狼狽的時候,他的母親被官兵欺辱,而那個少年在後麵堅韌的看著,眼珠微紅,布滿血絲,咬著牙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淩茵的父母也因那次淩雲塔事故中遭遇不幸,淩茵一個小姑娘,承受著家裏遭遇的不幸,獨自流浪。她伸手救下了那個少年,是因第一次見他的悸動,也是因他的不幸。

他們獨自流浪了好久,她做過小偷,偷人家包子差點被人打斷腿,可是那個舒堂卻不屑一顧,他不喜歡淩茵叫他‘阿堂’,就算淩茵如何掏心對他,他的萬年寒冰也不融化。

淩茵一開始是忍,畢竟從一個萬人寵的少爺,變成一個靠偷東西的小姑娘生存是多大的落差。

可這次她拖著一拐一拐的腿回來,撐起笑臉向他遞去包子時,他卻伸手打落,不屑道“小偷的東西!”

淩茵當時就怒了“你現在就是靠小偷生存著,你以為你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嗎?你現在什麼都不是,如果不是我救濟你,你早就死了,你以為你有多麼高尚,其實,你現在什麼都不是。在人餓肚子時會無所不用其極,我是偷怎麼了?總比你一個人在這裏幹坐著等死好吧?”

淩茵憤憤的說完這一番話,就著那個受傷的腿撿起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著,邊吃還偷看那個舒堂。

舒堂垂著頭,讓人看不出表情,淩茵越吃越忐忑,他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就在她愣神之際,一個身影猛地向她撲來,一把壓住她,狠狠的朝淩茵瘦弱的肩膀上咬去,淩茵被他這一係列動作嚇到了,直到肩膀上傳出了疼痛她才反應過來,那個少年如同一隻發狠的小豹一般,猩紅的眸子盯著她,嘴上卻絲毫不放鬆,淩茵強忍著沒有哭,隻是心裏卻十分委屈。

良久,他的眸漸漸淡下來,恢複成墨黑色,慢慢的從她身上爬下了,坐到一邊“你為何如此對我?”他淡淡的開口,好像剛吃要咬死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淩茵吃痛的揉著自己的肩膀,這丫的真狠啊。

“你還記得三年前,承光寺,你為她拾起紙鳶的那個女孩嗎?”她眨巴眨巴眼睛,似是輕鬆道。

他沉思,三年前,三年前他應該還是工部尚書之子,那時自己體弱多病,是經常到承光寺上香,那一年,遇到過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她爬到樹上去夠那隻做的極醜的紙鳶,他隻是伸手幫她夠了一下隨即看到她呆愣的表情,不屑的甩手走了,時隔三年,這個女孩竟然救了自己。

“那時,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一定是個富貴家的公子,你的舉止是那麼優雅,而我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家的丫頭,而你卻親手幫我拿紙鳶。”淩茵沒等他開口,繼續道,她的眼睛裏分明有點點熒光閃爍。

舒堂有些心酸,這個傻丫頭,就為了這麼一點小恩小惠竟如此待他,他微微歎了一口氣“你叫什麼?”

“我叫淩茵,你呢?”她見他問她名字,有些欣喜,一把抹掉淚珠,高興道。

“我……以後就叫唐澍。”舒堂沉吟了一下道。

“以後,我就是你哥哥了,好不好?”唐澍不等她說話就定了。

有些事,他不是不懂,隻是他不想懂,身負家仇,他不想理會這些個情,盡管麵前的女孩是如此令他動心。

淩茵小臉有些垮,隨即微笑“唐澍哥哥!”她歡快的叫著,心裏卻不住的泛酸。

他們住在了長安的一個破廟,時值寒冬,在這個時候,唐澍光榮的病倒了。

禍不單行,這個破廟要重新修葺,據說要蓋一個月老廟,淩茵與唐澍就這樣被趕了出來,臨走時,淩茵望著那個破爛的佛像,心裏嗤笑:佛不佑人,拜佛有何用?

她拖著唐澍沉重的身體到了長安大街。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那樣順利,她遇到了宇文宸,被他領養回去。

十三歲,與一群她這般大的孩子沒日沒夜的訓練著,唐澍則被宇文宸調去了別處,淩茵隨著記憶的流逝,忘記了唐澍,忘記了那個為她撿紙鳶的少年。

她在宇文宸買下的一個別院中與這一群人一起訓練著,她苦中作樂,自己認識了朋友她叫上官穎兒,她是一個孤兒。

在她印象中,穎兒總是不苟言笑,小小的臉上永遠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她們深知,這個地方不需要活人,需要的隻是死士。

嚴格的訓練,苛刻的規矩,嗜心的試毒,還有嚴刑拷打,這些她都熬了下來,如今正式成了一個殺手,替宇文宸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