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大鵬門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家裏。
愛人王月華已將晚飯做好,正等著張大鵬回來吃飯。看見張大鵬進了屋。王月華就說:“大鵬,怎麼回來這麼晚?”
“有點事。回來晚了。”張大鵬搪塞著。其實,他是一個人在外麵溜達了一會。自從聽了東山建司的李老板給他講了他承擔的靈山公園建設工程的那部分出了質量問題以後。張大鵬就覺得自己好像被人騙著上了一艘賊船。他真有點後悔,當初就應該將李老板偷偷送給他的那尊金佛像給他送回去。可自己偏偏就有這麼點貪心。把那件金佛像收下了。如今。這工程質量上出了問題。他這主管局長能擺脫幹係嗎?現在,自己收了人家的那麼貴重的禮物。這要是讓紀檢部門知道了。那還了得。可現在要退,恐怕為時已晚了吧。那樣,李老板豈不是要和自己鬧翻了。現在這些私人老板,能發起來的,那個沒有官場背景。再說了,當初李老板承建的那段工程,那也是周副市長給他打過招呼。那李老板連市紀委副書記都能請出來吃飯。可見他的活動能量。自己要是把他得罪了,他要是反咬一口,說自己收了他多少禮物和金錢。那自己這局長還能當成嗎?看樣子自己還得幫李老板擦屁股。隻有把他的屁股擦幹淨了。自己才能睡穩覺。
他就是帶著這麼一種難言的精神壓力,才一個人在外麵溜達了好長的時間。
愛人王月華走到他的麵前,伸手幫他拿過那個皮夾,眼望著張大鵬有些愁眉不展的臉。關心的問道:“大鵬。你不舒服嗎?”
“沒什麼不舒服。好著呢。”張大鵬說道。他脫掉皮鞋,換上拖鞋,就來的餐桌前:“月華,靜靜還沒回來?”張大鵬問道。
“快回來了吧。她們學校抓的緊,放學都晚。”王月華邊說,邊走進廚房,將做好的飯菜擺上飯桌。
張大鵬坐到餐桌前,望著愛人月華做的香噴噴的飯菜,自己感覺肚子脹脹的,沒口味吃。
“咱們等等靜靜吧。”張大鵬說。
月華笑著對張大鵬說:“你整天在外麵海吃海喝的。今天嚐嚐你媳婦給做的飯菜。你先吃吧。靜靜的飯菜我給留著呢。”
“我現在不想吃,還是等靜靜回來一起吃吧。”張大鵬從餐桌前站起來,邁步向自己房間走去。
“哎,大鵬,你去那,過來吃飯啊。”月華望著張大鵬的背影,不解的喊道。
張大鵬來的臥室,他側身躺在床上,臉朝向女兒張靜臥室敞開的門。腦海裏還在想著東山建司的事情。不知是思考問題引起分神,還是真的看見了什麼。張大鵬兩眼突然緊緊盯著女兒張靜的房門。從張靜暗淡的房間裏,張大鵬看見一縷幽蘭的光亮在晃動。他感到一絲恐懼,因為那幽蘭的光亮和上次在廚房灶台上起的那團幽蘭的火團一樣都像夜晚墳頭上冒出的鬼火。
張大鵬帶著這種恐懼的心情起身向女兒張靜的房間走去。
“媽呀!”張大鵬前腳剛邁進女兒房間的門檻,就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驚恐的喊了一聲,他看見那具絨布娃娃竟然倒栽蔥一般頭頂著床,屁股朝天,臉倒望著張大鵬,那兩隻黑眼珠正露出這幽蘭的光衝張大鵬,嘴角露出詭異的冷笑——。
張大鵬看到這滲人的目光,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他壯膽跨步向前,一把抓過那具絨布娃娃,轉身使勁扔向大門。
“咣”的一聲,被扔向大門口的那具絨布娃娃卻正好砸在正在給放學回家的女兒張靜開門的王月華後腰上。
王月華唉吆了一聲,轉過臉來,帶著怒氣,就喊道:“幹什麼啊。你。”
這時,女兒張靜背著書包也走了進來,王月華和張靜幾乎同時看見了從王月華後腰上掉到地板上的那具絨布娃娃。
“誰扔我的絨布娃娃啦?”張靜俯身從地上撿起絨布娃娃,她把絨布娃娃抱在懷裏,不高興的嘟嚕著嘴。
“你爸唄,還有誰呢。不知道他那根神經不對勁了。”王月華伸手拉過女兒張靜的手說。
“爸爸,你扔我的絨布娃娃幹啥呀?”張靜氣呼呼的問道。
張大鵬用手指著張靜懷抱裏的絨布娃娃,大聲說到:“不準你再拿那個絨布娃娃。那是個不幹淨的東西。”
“不幹淨?”女兒張靜聽張大鵬這麼一說,就低頭仔細的看了看懷裏的絨布娃娃:“我的絨布娃娃才買回來,沒弄髒啊。挺幹淨的。”張靜十分不解的對張大鵬說。
“我說你不能玩,就不能玩。快把它扔掉。”張大鵬大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