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這半夜三更,怎麼去了那個地方?”喇嘛和張大鵬回到那間小屋裏,就轉身關好門,問張大鵬。
張大鵬還沒有從剛才那場驚魂中回過神來。
“去——去——哪個地方?”張大鵬反問道。
喇嘛看了一眼張大鵬。說道:“火廖窪。”
“火廖窪?”張大鵬回過神來,“是去了,跟那個藏族女人去的。”張大鵬對喇嘛說道。
“哦,你膽子也真夠大的。晚上不睡覺,跑到那裏去。那可不是你去的地方。”喇嘛望著張大鵬微笑了一下,就去泡茶。
張大鵬一扭身,坐在了喇嘛的熱炕上。稍微平緩了一下自己剛才受驚嚇的心情。
“太恐怖了。我從來沒經曆過。”張大鵬對喇嘛說道。
“先喝口熱茶,壓壓驚。”喇嘛端來一杯泡好的熱茶,遞到張大鵬的手上。
一口熱茶下肚,張大鵬總算把那顆砰砰亂跳的心安撫了下來。
“大師,知道不知道那個穿白衣的女人是個什麼人?還有那個小男孩。他們不是人吧?”張大鵬問喇嘛。
“不是人,是鬼。”喇嘛給自己也泡了一杯熱茶,他喝了一口說到。
張大鵬不禁又打了一個哆嗦。
“不是人,是鬼?”
喇嘛不置可否的低下頭又喝了一口茶。
“我還是給你講講這個小絨布寺。”喇嘛把青花瓷茶杯捧再手上,慢慢的對張大鵬說。
“嗯,好的。那就謝謝大師了。”
“我們這座小絨布寺是羅布丹增大喇嘛五十年前,從日喀則的絨布寺來到這裏。為紀念他出家的那座絨布寺,而在這裏化緣建了一座寺院,起名叫小絨布寺。”
“哦。”張大鵬認真的聽起來。
“以前,這裏最好的時候,有十幾個喇嘛。文革的時候。寺廟被毀過一次。羅布丹增喇嘛去了西藏。其他喇嘛也都走了。寺院荒蕪了多年。改革開放的時候,落實宗教政策。小絨布寺又重新被整修。羅布丹增喇嘛也從西藏回到了這裏。”說到這,喇嘛又呷了一口茶。
“幾年前。羅布丹增喇嘛從縣城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位上吊自殺的女子。”
“哦。”
“是羅布丹增喇嘛救了她,並將她臨時安置在寺院的後院住下。”
“以後呢?”
“那女子好像以前受過精神方麵的打擊。精神上出了問題。”
“精神出了問題?”
“是啊。其實。我也不是本地人。”
“大師不是本地人?”
“不要叫我大師,就叫紅海喇嘛好了。”
“好。”
“我是從河南來到這小絨布寺出家的。羅布丹增喇嘛是我出家修行的第一位師傅。在我來這之前。寺院已經有好幾位喇嘛了。”
“那後來,那位女子又怎樣了?”張大鵬急於知道女子的情況,就問道。
紅海喇嘛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張大鵬,就說:“那位女子初到寺院的時候,整夜哭哭啼啼的。逢人就問人家要她的孩子。後來,我們一打聽,才知道她的孩子在一次車禍中死了。”
“再後來呢?”
“大家都覺的寺院是出家修行的地方。不能長期收留一個女人住在寺院裏。羅布丹增住持大師勸說大家,出家人以行善為本。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女人本身喪子,精神患病。還須在寺院調理一段時間。待她身體恢複,再讓她走也不遲。”
“後來——?”張大鵬將身體往前傾了傾。
“後來,那女人就住在後院。羅布丹增大師親自配製的他自己采挖來的草約,給她治理。大概在我們寺院住了快一年。”
“病好了?”
“大概是好了吧。”
“那她後來去那了?”
“說來,這事也蹊蹺,那天,羅布丹增大師去了青海。晚上,從外麵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火廖窪村的村民。來寺院進香。那個女的從後院出來,正好碰上那兩個人,就要跟那兩個人走。幾個喇嘛勸她,等住持回來,她再走。那女的就罵喇嘛想對她有不軌。喇嘛門就不再管了。她就跟著那兩個人走出了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