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裏掉下去的人,從來就末得找見過。”背竹簍的中年漢子對張大鵬和改琴說道。
兩人聽中年漢子這樣一說,不由的大吃一驚。
“為什麼?”張大鵬趕忙問道。
“為什麼?你們從這出去了,到附近的村子裏問問,就知道了。有幾個挖草約的、放羊娃兒的,就是失足掉進這溝溝裏,找都沒得找著。”中年漢子見張大鵬和改琴有些不相信,就接著說。
“難道連個人影也沒找著嗎?”張大鵬又問。
“人影。鬼影也沒得。”
“那是咋個會子事?”站在張大鵬身後悲傷的改琴,聽中年漢子這樣一說,越發的緊張起來,她急忙上前問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不慌不忙的說道:“那都是我們村上人傳說噢,前幾年,火燎窪這兒發了一場大火,燒死了好些人。死的人都埋到那邊坎坎上了。”說著,還楊起手指指昨晚張大鵬和貴生、改琴夫婦跑過來的那個墳場。
“那以後,這裏就沒得人住了。都說這兒鬧鬼。有人還親眼見到了。前兩年,有個挖草約的,就是掉到這溝溝裏。沒得尋到。去年我們村那個放羊娃兒,也是掉到這溝溝裏,連屍體都沒得找到。”
張大鵬和改琴聽中年漢子認真的講述,兩人更加緊張起來。改琴則站在一邊側過臉,傷心的嗚嗚哭起來。
中年漢子見狀,也不說了,隻是對張大鵬說:“那個掉下來的是你兄弟?”
張大鵬搖搖頭說:“是她的丈夫。他們兩人是來這兒找我,遇到這種事的,哎,這該怎麼辦?”張大鵬也沒有了主意,心裏一陣難過,不覺也流下淚來。
中年漢子見狀,就對張大鵬說:“再找找看,我也幫你們找找。太陽出來了哈,要是到了中午,山邊上的雪一化,這裏就要漲水了。就不敢在這裏呆下去了。”
“那就十分感謝你了。你是?”張大鵬說道。
“我是前麵村上的。來這挖草約。”中年漢子對張大鵬說道。
三個人開始沿著溝底分頭尋找昨晚從崖畔小路邊掉到溝底的貴生。
改琴一邊大聲喊著貴生的名字,一邊梗咽著。她仔細的搜尋著溝底兩邊覆蓋著積雪的雜草和小灌木。希望能夠找到貴生。
“貴生——,貴生——,你在那裏?你在那裏?你發個話兒些。我在找你。貴生,你在那裏?”改琴一邊尋找,一邊大聲的哭喊著。
她的哭聲驚的樹枝上的麻雀張開翅膀“撲棱棱”的一窩蜂似的飛到山頭上去了。
張大鵬向南仔細的搜尋著。改琴的哭喊聲,像根悲傷的琴弦,不時的撩撥著他本已憔悴不堪的心。人家兩人是好心撇下自己的家,跑了幾十裏路。來到這小絨布寺找我來的。現在,出了這等事情。這叫他張大鵬怎麼辦。
想想自己當領導也有十年了。從副科長到副局長,經他手處理了多少難事,就說市裏的舊房改造工程吧。幾個領導都推不動那項工作,還不是他張大鵬一去,三下五除二,使用強硬手段,把那些哭爹叫媽的釘子戶一個個的都拔除了。
還有那些上訪的,告狀的。鬧事的,隻要是局裏棘手的事,不都是他張大鵬一個個連哄帶嚇的給擺平了的。所以他才有了“張大膽”這一外號的。到城建局打聽打聽,到市裏打聽打聽,有幾個不知道他張大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