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鵬和改琴攙扶著剛剛救過來的貴生,跟在中年漢子的身後,開始往這座小院外走。
都說山裏天黑的早。她們幾個人在村子裏救活暈過去的貴生的時候。不知不覺這時間就到了下午。連貴生在內,現在是四個人。折騰了一天,這肚子已是嗷嗷的直叫。昨晚上的遭遇,讓受到驚嚇的改琴把裝的有自己烙的博餅的布袋也不知丟那去了。
中年漢子本是出來挖草藥的。一般中午不回去。還好,他的那個竹簍裏還帶有兩個饅頭。四個人分著墊點肚子。
貴生身體還未恢複過來。當張大鵬和改琴摻著他向外走的時候,他的那兩條腿還在不停的打著哆嗦。也許是昨晚的經曆過於恐怖,他的大腦意識裏還殘留著那些恐怖的印象。黑沉沉的天空,冷颼颼的風。淒清的慌墳。墳頭上飄動的一個個麵目猙獰的鬼魂。伸向他脖子的腐爛的手爪——。
“有鬼——有鬼——。”貴生突然晃動著哆嗦的身體,驚恐的叫起來。
“鬼,在那?”張大鵬和改琴攙扶著貴生,剛走出院門,就聽見貴生下意識的喊到有鬼。把兩個人嚇一跳。張大鵬緊張的回過頭,向身後太陽餘輝照耀下的寂靜的慌宅裏望了一眼。隻見院內,他們剛才升起的火堆,又重新燃燒起來。
“鬼,是有鬼?”張大鵬也驚慌起來,他指著院內重新燃燒起來的火堆,大喊。
改琴聽到張大鵬的喊聲,嚇的頭也沒敢回,架著貴生的肩膀,就往外跑。
中年漢子本來走在他們的前麵,聽張大鵬一喊,他也嚇了一跳。盡管他並沒有昨晚那一場恐怖的經曆,也沒看見有什麼鬼魂。可剛才在隔壁院子看見張大鵬將自己的上半身伸進棺材那恐怖的一幕。也多少讓他相信了這裏有鬼這樣一個事實。
以前,他也聽來過這裏的村裏人說過,在火廖窪遇見過鬼。但那都是傳說。自己又沒見過。所謂眼見為實,不見為虛。這次遇到張大鵬他們三人,又親眼看見了那一場恐怖的怪事,隻能相信那一定是這裏曾經燒死的那些鬼魂作祟。還能用什麼來解釋呢?
中年漢子有些緊張的停下腳步,背過手去,把身後背的竹簍往上扶了扶,手裏還拿著那把長把鐮刀,回過頭,問張大鵬:“那裏有鬼?”
張大鵬用手指指院內那堆火,說:“那火,剛才不是熄滅了嗎。現在又著起來了。”
中年漢子也覺的奇怪,剛才是弄滅了啊,怎麼又著起來了。看樣子是沒弄徹底。不能讓這火再燒起來。要是讓這火燒起來,點著了附近的山林,那可就把罪犯下了。想到這,中年漢子,伸手弊弊自己的頭發,大概是給自己壯壯膽,就對張大鵬和改琴說:“你們等下,我去把那堆火弄滅。”說著,轉過身,就向院內走去。
中年漢子跨進院子,來到那堆重新燃起的火堆前,把背上背的竹簍放下來,用手中的鐮刀,把火堆撥開,將燒起的幾根木柴撥到旁邊的還未完全消化的積雪上,弄滅。
就在中年漢子隻顧低頭撥弄那些冒煙的木柴時,站在院外的張大鵬這時卻看見一個小男孩站在中年漢子身後那長長的身影下。他手裏拿著一把木製的小刀,在朝中年漢子的後背使勁的劃著——。
奇怪的是中年漢子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仿佛沒發生什麼事情,還在那裏往滅裏弄火。
張大鵬瞪著那對大眼睛,吃驚的問改琴:“大妹子,你看看,那位大哥的身後,那個娃娃又出來了。”
改琴扶著貴生,回過頭,順著張大鵬的手指向前望去,看了半天,也沒看見什麼。
“張局長,沒有啥子啊。”改琴對張大鵬說到。
貴生這時也抬起頭,看見不遠處那個中年漢子正低頭專注的弄那些著火冒煙的木柴。在中年漢子身後,他也看見了一個虛晃的小男孩的身影,那個男孩手裏確實拿著把木製的小刀,在朝中年漢子後背一刀一刀的亂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