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郇天體內,骨麵上的變化趨於終止,瑩瑩光輝散發而開,漸漸覆滿全身骨骼。細看,骨麵猶如渾然天成的靈玉,釋放出些微靈性波動。
郇天意識不再模糊,神智也開始恢複清明。體內所有疼痛之感不知不覺間徹底消散而去,隨之而來的是源於骨子裏麵的酥癢。
豁然起身,伴隨著身體的扭動,劈裏啪啦的骨響如鞭炮聲,格外爽耳。
“啊,煉體六重,升了兩重,有點出乎預料,隻是好像太痛了些。”郇天雙手握拳,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力量之感,心情愉悅。但那股疼痛之感,卻讓他後怕不已。
咕咕!
卻是郇天肚子在發出渴望,眯眼向屋外看去,溫柔的白光早已鋪滿了小屋。
“這一番竟消耗如此多的時辰,但值了!”
郇天拍了拍肚皮,再低頭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衣服。稍微輕輕一嗅,陣陣如臭雞蛋的氣味湧入鼻間,惹得郇天逃也似的跑出屋子。
“這小子應該也結束了,藥效那麼猛也不知他挺了多久。”雲默手握一柄利斧,利斧約莫三四尺大小,斧頭如人頭大小,形狀扁而寬長。
周身漆黑如墨,似夜般深沉;斧刃尖銳,似劍般犀利;斧柄圓長,似棍般昂揚。無數細小奇異而粗糙的突起繞旋而上,色澤卻是與那斧頭一樣的暗黑。
但斧頭和那斧柄之間好似總有絲微的不和諧之感,不過瑕不掩瑜,這柄利斧終歸還是比較完美。
“可惜,我竭盡全力卻依然隻能到此。”雲默摸著斧頭和斧柄之間的銜接處,低聲輕歎。
身影飄蕩,雲默出現在屋外。眺目而望,郇天那清爽身影引入眼簾,嗬嗬一笑:“如何,我沒騙你吧,你可是突了兩重。”雲默稍一感知便已看穿郇天的變化。
裝模作樣的在鼻子邊扇了扇,那味道他可是回味無窮難以忘懷啊。
郇天急忙抬起胳膊用力聞了聞,哪還有半點臭味,頓時反應過來,對著雲默怒目而視。雲默尷尬一笑,伸手一遞將那利斧放置郇天手中。
“這是我那鐵塊,怎變化如此之大?”郇天摸著那多出的斧柄,難以置信。
“如假包換,而且我又把它完善了,但似乎還是不足。”雲默目露惋惜望著那利斧。
而郇天卻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這下他可也算有屬於自己的兵器了,並且跟自己之間還是有了靈契那種,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是如何誕生的。
“你便笑吧,為了這破斧頭,我可是把我的落隕寒鐵都栽進去了,我的寶貝啊。”雲默一臉不舍。
郇天瞧著他那裝腔作勢的樣子,心裏一陣冷笑,不就想讓我更用心幫你辦事嗎?但對那鐵塊的巨大變化,真心由不得他不動容。
“我幫你把事都搞定了,那麼接下來便看你了,你打算何時動身離去?”雲默不再嬉笑,無比正經的盯著郇天。
“現在!但走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要做,答應你的事我會盡力。另外這些,我是真的感謝你。”郇天對著雲默抱拳,認真低語,毫無半絲虛假之意。
“矯情!不過你要是察覺了那個東西,莫要怪我。”看著那背扛利斧遠去的郇天,雲默甕聲自語。
因為他在給郇天的那粒淬骨丹中,揉加了慢性毒藥噬魂散。
剛開始噬魂散會在體內無聲無息的潛伏,但如果潛伏期一過,那噬魂般的劇痛,比其淬骨之痛,那可是猶有過之且遠遠超之的!沒有高級靈藥,最終隻有七竅流血暴斃而死。噬魂散,應該算是毒藥中比較殘忍的一種。
雲默這麼做,他也是逼不得已。多年前,也有個少年答應過他,但結果呢?想起來,雲默便咬牙切齒。
“我也被逼煩了,既然你與天金之靈都已經誕生了靈契。那麼如果你還拿不到五行珠,便也就不配享受我的喚靈術和落隕寒鐵了,願你好去好回。”雲默自言自語,不再掩飾自己的瘋狂本性。
落隕寒鐵,封神大陸最為堅硬的金屬之一,乃天外隕石之體的核心部分,而且萬裏無一,靠的隻有機緣。
雲默當年雲閣之鬥惜敗於雲如日,退而次之選了這落隕寒鐵,乃是他最為寶貴的東西。這一次,全用於郇天的合成之斧上了,為了那五行珠,雲默再肉痛也隻有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