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梁書墨還在自己腦補她的特殊待遇時,蘭霓突然間道出了實情。
梁書墨:“……”
他腦子突然就斷片了,愣了幾秒鍾,瞪著大眼直愣愣地看著蘭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他其實聽清楚了的,可是由於信息量太大,所以不敢置信。
“我說,照片上的人正是這家酒店的女主人!”
蘭霓喝著果汁,看著他漸漸變得慘白的臉,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她已經麻木了,自有記憶起,她記得自己開始會到處嚷嚷著找媽媽,還時常要麵對比自己還要難過的父親。
不知不覺中,大哭大鬧對於她來說已經變得奢侈,這種發泄的情緒的方式她從六歲起隻能在背地裏做。
“你的意思是說,她……她其實早不在人世了?”
梁書墨緩緩說著,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是的,越被人傳頌的愛情故事越是淒慘,往往得不到好結果。
她有多少歲,她的母親便過世了多少年,而爸爸也同樣的孤獨了多少年!
“嗯……”
蘭霓淡淡地應了一聲,緊接著開始吃點心。
梁書墨的眼眶已經開始紅漸漸泛紅,呆滯的神情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蘭霓也沒有打擾他,兩個人靜靜地坐著。
待蘭霓把第三塊點心吃完,梁書墨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我想過很多種她現在的近況,獨獨就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
他帶著濃濃的悲傷氣息,自顧自地說著:“我也沒什麼目的,隻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笑起來是不是還是一樣的令人心生希望。如果能遠遠地看著她一會兒,那該多好啊……”
蘭霓安靜地聽著他的訴說,能漸漸地體會到他為何如此迷戀自己母親的照片,那應該是一種精神寄托。
梁書墨說了很久,蘭霓也安靜地聽了很久,待他訴說完多年深藏在心底的感受時,才恍然發現時間竟然過去了一個小時之久。
“抱歉,說了那麼多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的話!”
梁書墨有些尷尬,但又覺得能在她麵前這麼毫無保留的訴說應該是一種緣分。
注定他心裏的那道坎隻能在長得像“她”的人麵前踏過去。
“嗯……也可以說無關緊要!”
蘭霓的語氣平淡得能讓人忽略掉,可在梁書墨聽來卻好像有著微妙的關聯。
“什麼叫也可以說?”
他看著蘭霓與“她”極其相似的臉,突然想到她們是有著一點血緣關係的。
“她是你的姑姑吧,雖然你是葉家的旁係孫女,可好歹也有著一點血脈關聯。”
他這樣的推斷是對的,再怎麼旁係,也是同一個祖宗傳下來的。
蘭霓聽著沒有任何反應,把手中那半杯果汁慢慢地喝完後才看向他。
“梁書墨,之前我答應過你,會拿自己的秘密跟你交換,現在我就兌現。不過,你得答應我,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將我接下來說的透漏給其他人,包括你的任何人!”
她竟然答非所問,剛問她與“她”的關係,就直接跳到那麼遠的話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