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探析電影《紫色》主人公的精神世界(1 / 3)

探析電影《紫色》主人公的精神世界

環球縱橫

作者:竇潔

[摘 要]小說《紫色》(The Color Purple)借助主人公西麗(Celie)跌宕多舛的命運詮釋了美國黑人婦女的境遇及從混沌到覺醒的蛻變過程,引發讀者的關注與研究。1985年,美國著名導演斯蒂文·斯皮爾伯格將其改編成同名電影,並獲得多項奧斯卡獎提名。本文通過對小說與電影展現的思想內涵進行比較,分析並揭示電影《紫色》對沃克原著中主題思想的弘揚與淡化。

[關鍵詞]《紫色》;小說;電影;主題思想

《紫色》是一部成功的女性作品,如其作者艾麗絲·沃克(Alice Walker)所言,它“在不同膚色、不同階層和不同國家的婦女中均受歡迎,十分轟動”。該書1982年麵世,次年包攬美國文學界兩項大獎,三年後被美國著名導演斯蒂文·斯皮爾伯格改編成同名電影, 並獲多項奧斯卡獎提名。

小說改編成電影並大獲成功,是因小說具有與電影相對等的美學要素,如故事、人物、時空感、節奏感等,構成小說與電影共有的藝術元素。小說《紫色》及改編影片在作品的構成要素、敘述、情節等方麵具有共性,並不乏差異。小說及電影雖分屬不同的藝術門類,但美國著名電影理論家喬治·布魯斯東卻提出,“小說和電影像兩條相交的直線,在某一點上會合,並向不同的方向延伸……”因此,小說和電影在藝術表現形式上既有相似性也有差 異性。

一、主人公從混沌走向覺醒

在白人為主流的美國社會,黑人婦女飽受種族和性別的雙重歧視,沉默作為她們生存智慧的一部分已融入她們的心靈與精神。曆史的、現實的、種族的、性別的力量驅使她們遠離主流社會,無奈地選擇卑微的價值與渺小的地位。

作為奴隸被販賣到美國的黑人,在政治上、經濟上長期處於被壓迫、被奴役的地位。黑人男性在白人治下的社會裏飽受歧視與虐待,他們把由此而生的不滿和憤恨發泄到黑人婦女身上。黑人婦女在飽受白人種族歧視的同時,還要承受來自黑人男性的性別歧視。白人與男性共同主宰的社會裏,黑人婦女掙紮在社會最底層,沒有任何身份與地位,承受著靈與肉的雙重折磨。她們是保姆,是男人泄欲的工具,更是田間幹活的牲畜。

小說與電影的主人公西麗就是這樣的一位黑人婦女,她沉默寡言,逆來順受。首先,她被物化為男人的性工具;其次,她被物化為幹活的“牲畜”。14歲時,她被繼父強奸,先後生下兩個孩子。被繼父厭倦後,她連同一頭母牛被繼父給了“某某先生”。婚後,該先生仍把西麗當成泄欲的工具、孩子的保姆及耕田犁地的牲畜。在“男性話語”主宰的社會裏,西麗的人格被奴化,無自我意識,她用噤聲忍受虐待與欺淩。正如恩格斯所言:“母權製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曆史意義的失敗,丈夫在家中也掌握了權柄,而妻子們則被貶低,被奴役,變成丈夫淫欲的奴隸,變成生孩子的工具。”

生活在西麗身邊的姐妹們卻在想盡辦法幫助她覺醒,幫助她構建平等、獨立的女性自我意識。妹妹耐蒂臨行前告誡她:“你得鬥爭!”西麗和索菲亞一起縫被子,化解隔閡、增進姊妹情誼的時候,索菲亞告訴她把“某某先生”的腦袋打開花。莎格把被“某某先生”扣壓的耐蒂的來信交給她,讓天各一方、杳無音訊的姐妹倆知道彼此還活著。耐蒂告訴西麗自己和她的兒女生活在一起,很快她們就會回來探望她。西麗的內心受到強烈的震撼與衝擊。終於,她打破噤聲,與“某某先生”爭吵,並離開他。覺醒後的西麗創辦了褲子公司。事業上的成功讓西麗信心倍增,經濟上的獨立幫助西麗找回了人格上的獨立,贏得了社會身份與認同。

二、電影對小說主題思想的渲染與升華

小說、電影是兩種不同的媒介,對觀眾的作用、要求是不一樣的。首先,小說以文字為載體,傳遞信息與情感;而電影則把畫麵、音樂、台詞等作為載體。其次,小說的語言具有間接性和抽象性,充滿著暗示,有些語言“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而電影則具有直接、具體、強烈的畫麵感,電影的直觀性能喚起觀眾的直接反應,能借助鏡頭、特寫強化視覺效果,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而小說僅能靠讀者的領悟力去理解和揣摩作者描述的意境。

小說用“紫色”作為書名,寓意典雅、高貴的品質。紫色是西麗喜歡的色彩,更是她渴望卻不可及的生活境界。紫色花海在片中出現過三次,導演運用這一手法來展現主人公各階段的精神狀態。紫色花海的首次出現是在影片開始:兩姐妹在花海中拍手嬉戲,快樂無比。此時的西麗年僅14歲,年少無知,她雖被繼父強奸、懷孕,但仍掩蓋不住她的童真、童趣,鏡頭裏她與妹妹淹沒在紫色的花海裏,盡享快樂時光;紫色花海的再次出現是在西麗覺醒之後:她主動走進紫色花海,體驗大自然的靜謐與花香,感受自我與自然合二為一的快感;紫色花海最後一次的出現是在影片結尾:此次出現喚起了觀眾對西麗跌宕多舛命運的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