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臉的疑惑,大家起床開始收拾。經過剛才導員撒潑似的一鬧,眾人心裏有種陰雲籠罩的不祥之感。在路過餐廳麵前的通知欄的時候,眾人終於知道導員話裏的意思了。此時,通知欄裏貼滿了寬一米長一米五的海報,想裝作沒看見都是不可能的。一眼望去,‘最毒女人心’這個標題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跳到眾人的眼裏,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標題使用的是紅色加粗處理。小宇心下便覺得好笑:是覺得別人看不見還是怎麼的,要搞成這樣。下麵顯示的就是小宇打人的圖片。這三張圖片明顯被人精心的安排了順序,第一張,被做了細致的處理,細心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出小宇揮出的拳頭比實際的稍微大了一些,而且在昏暗的弱光下,一眼就能從內心體會到揮拳之人的邪惡。第二張圖片是小宇將拳頭打在暮雪兒臉上的時候,隻見慕雪兒的臉上帶著滿臉的委屈和柔弱甚至還有孩童般清澈的眼神,這張照片很好的激起了大家的同情心和保護欲,這也就意味著對小宇的憎惡更添加了幾分。不得不說,拍攝的人技術還是有一定水準的,能夠清晰的將小宇的側臉完美的拍出來,看似站在客觀的角度,但是從抓拍的人將焦距調到小宇臉上的憤怒的時候,顯然就是別有用心了,可惜的是一般的人不會想到這一層,隻會淺顯的武斷認為小宇臉上的憤怒是一種惡魔般的表情。第三張照片是慕雪兒被打倒在地的時候抓拍到的,柔弱的身軀躺倒在草坪上,眼神裏流露出求饒的意味,當然也帶上了滿臉的恐懼,似乎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食人魔。不得不說,這張照片就連小宇這個當事人都要覺得讚歎了,當時慕雪兒倒地的時候自己可以在場看得一清二楚的,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發現慕雪兒眼神裏的求饒呢?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那明明是得意才對。當然那滿臉的恐懼,小宇覺得製作照片的人可是花了不小的心思在裏麵呢。三張照片完美的合在一張海報上。小宇的舍友們看到這些之後覺得心髒的張力變得微弱許多,如果不是清楚小宇的為人和先一步了解到事實的真相的話,恐怕也要被這一層假象蒙蔽了,然後變得像周圍的人一樣憤慨了。然而,更為震驚的內容還在下麵的文字上,下方清晰的寫著:韓宇打人,正常來說,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拋開外界的條件,素質低下的大學生打人可以勉強被接受,可是,堂堂一個大學生竟然毆打的對象是一位柔弱的小女孩,她的智商隻有六歲。咱們六歲的時候,享受的是美好的童年,可是人家小女孩要在心理上留下多麼大的陰影啊?咱們都是有良知的大學生,看到這種事情難道任其發展嗎?難道無動於衷嗎?我知道,大家不會這麼做,因此,我建議咱們在海報上聯名簽名,看看校方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如果你不想讓你的妹妹和弟弟以後再遭受來自這方麵的傷害的話,就請不要選擇視而不見。您應該在此留下您寶貴的姓名,可以麼?末尾還標注了一個欲哭的小臉,惹人憐惜。周圍人的議論聲開始喋喋不休起來,“這個叫韓宇的是哪路妖怪啊?這麼變態,有本事去單挑施瓦辛格啊?偏偏沒本事在這裏打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就是,就是,良知都死到哪裏去了?”眾人那無比憤慨的話還在繼續著,小宇覺得周遭的聲音在自己的世界裏變得微弱許多。因為小宇根本就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所謂清者自清,小宇突然有一種想要放棄解釋的衝動,麵對這群完全忽視事情態勢發展而僅僅憑借幾張照片就斷定裏麵內容的真偽的人們,小宇便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陽陽此時覺得自己的憤怒快要爆炸了,衝到通知欄麵前將其中的一張海報揭下來撕得粉碎。在一旁圍觀的大學生奇怪的看著她的這一舉動,陽陽神色激動的說,“誰這麼無聊啊,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拍照的是哪個有膽子站出來麼?咱們當麵對質一下。”說完這些之後,就拉著小宇往班級走去。待看到小宇一臉的平靜之後,陽陽便忍不住的發了句牢騷,“小宇姐姐,你看到這些之後就沒有反應嗎?”小宇在聽到陽陽的話之後,覺得心裏釀出更多的苦澀來,反應?想要我表現出怎麼樣的反應?衝上去撕毀所有的海報嗎?這可不是見簡單的事情,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海報應該不僅僅被貼在學校裏,外麵一定被貼了不少。況且小宇已經知道是誰做的這些事情了。小宇在此時感慨上帝是不會對一個人趕盡殺絕的,當自己在小樹林黯然傷神的時候竟然聽到了令自己寶貴的信息。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不然自己又要花時間去思考主謀與同謀了。隻是小宇心中倍感難受的是萌萌的理智喪失,自己不想與她為敵,所以並沒有像她一樣處處與自己為敵,恨不得趕盡殺絕才能後快。小宇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快要逼近臨界點了,小宇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萌萌談談,或者是警告她,再有下次,自己就會反擊了!晴晴清晰的看到了小宇嚴重的苦澀,心下自然知道小宇心裏好受不到哪兒去。偏偏自己那個缺根弦的妹妹還去問小宇這種問題,尚尚也一臉無語的看著陽陽,小宇姐姐那叫沒反應麼,臉上的神情明顯跟往常不一樣。想到這裏尚尚就輕輕地扯了下陽陽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陽陽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尚尚,不知道她想幹什麼,陽陽歎了口氣說,“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皇上不急,急死太監。”話還沒說完,晴晴就上前去捂住了陽陽的嘴角,隻是小宇還是清晰的聽到了陽陽嘴裏的話,小宇並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隻是率先往教室走去了。隻是身軀明顯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