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有為的哈佛心髒科醫生固然溫柔體貼、迷人動心,但自從知道他最初接近我的目的,98。22%的概率早已不複存在。
再是小我三歲的小男人,雖然原則上他沒有做過對我不利的事,但他霸道強悍,動輒柔躪我的嘴唇、強壓我的身體!
蒼天啊,可不可以給我第四個選擇啊?給個正常的男人吧?
就在我無限糾結的時候,碎碎念的心髒科醫生又開始發功了:“小愛愛,難道你還在恨我嗎?難道你一直介意那件事嗎?難道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嗎?我不能沒有你啊!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未來一片黑暗,我實在不敢想象,我……”
我揉揉太陽穴,一大早就麵臨這樣的耳膜刺激,神經實在有點承受不住了。
“愚蠢的老男人!你以為女人是用嘴念來的嗎?”小男人嚴厲地喝斥道,我本想點頭應和,誰知他又厚著臉皮宣布道:“梅馥愛是我的,你們誰也搶不走!誰敢跟我搶,大不了玉石俱焚!”
噢邁嘎!玉石俱焚?
我瞪圓雙眼,打量他隨身攜帶的“工具”,似乎隻有一輛自行車,不足以構成威脅啊!
小樣!看來是瞎恐嚇的,不怕不怕!
我撫平心口的不安,輕蔑地瞟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予理會。
目光再瞟向東方天煞,他倚在銀白色的勞斯萊斯車門上,如同一具穿了衣服的文藝複興時期的雕像,尤其是他厚實飽滿的嘴唇微微揚起的絕美弧度,隻要是有血有肉有理想有追求的雌性動物見了,都會撲倒在他的皮鞋邊上,做牛做馬,為婢為奴。
然而,對於領教過他獨門裝笑功夫的我來說,那藝術品已然失去他原有的欣賞價值,其中暗藏的未知陰謀早已令我戒備警防。
哼!看這石膏臉要說什麼花言巧語!
隻見東方天煞厚唇微微掀起半毫米,藝術品般棱角分明的臉卻忽然僵住,狹眸裏閃過一絲冷厲的氣息,好像瞬間啞了似的,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與此同時,我的臉頰兩邊拂來一陣涼颼颼的風,令人打心底裏發涼。
難道上天憐憫我的遭遇,讓悲涼的、催人淚下的秋提前到來了麼?
“嗨,漂亮兒媳婦,我們來了!”一男一女熟悉的聲音倏然從銀白色的車廂後座傳出來,緊接著,兩個膚色白裏透紅、五官立體標致的臉從左右側窗戶探出來。
我震驚得差點癱坐在地上,後座明明是空的,剛剛那一陣風之後就突然出現這兩張熟悉的麵孔,不難推測他們就是石膏臉的父母……因為某人完全憑心情看待他們,至今我還不太確定他們的真實性。
這回,他們已經清洗了身上的髒汙,穿回正常人的服裝,似乎不再裝扮乞丐了。
“你們給我閉上嘴,安安靜靜地呆在車裏,哼都不許哼一聲!”東方天煞沒大沒小地衝他們吼道。
“為什麼啊?兒子,我們可是來給你助陣的!”老太太不甘心地反駁道。
“上次在色醫生家裏你們是怎麼幫我的?縱容她住到色醫生的狼窩裏就是幫我嗎?你們這次讓我省省心吧!”東方天煞指著車裏那對無辜的老夫妻丟出最後的威脅:“這次再給我搗亂,我就不認你們了!”
這會兒,老夫妻果斷乖乖地合上嘴,無辜地糾結著兩對刀刻般的狹眸偷偷瞅著我,像兩個受罰的可憐學生。
我把責備的目光投向東方天煞,他竟絲毫不為自己善變的態度感到羞愧,張口就飄出柔情蜜意的三個字:“我愛你。”
嘖嘖嘖!這完全沒有上下文、沒有前因後果、沒有邏輯的三個字,他竟說得像呼吸一樣自然,像吃飯一樣簡單。
“你……”愛我?心裏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腦中飄過無數行字,他愛我?他愛我?他愛我……
過去他幫過我,默默地做了那麼多事,和我發生了那麼多親昵曖昧的舉動,都比不上這三個字來得震撼,有那麼0。2秒的功夫,我幾乎要以為自己的心髒從第三到第六根肋骨間破骨而出、鑽進他火熱的胸膛、與他的心融為一體,但是一個聲音中斷了我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