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和深沢主編見麵,還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那時候大家聚在一起為他慶祝生日,有點尷尬,但也是其樂融融。Ww WCOM
自那以後,深沢主編就病倒了,工作也交給了早乙女舞子。雖然後麵似乎好了一點,但兩人的生活再無交集,雖然都在同一家公司,卻再沒見過麵。
印象裏的深沢寬,應該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略微有些禿頂,因為經常加班而留著黑眼圈,但是非常有工作能力,把《少年jup》的幕後瑣事處理的井井有條,對李山河也是異常的信任,是一個非常優厚的領導者。
主編一代目,將來在漫畫史上,也能有一席之地。
而現在,李山河站在病房外麵,不敢相信的看著裏麵躺著的那個骨瘦如柴、身上插滿了管子的人,這幅恐怖的樣子,怎麼也無法和深沢主編對上啊!
“這是……深沢主編?”他有些難以接受的道,“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舞子一臉沉痛的道:“主編他……患上了食道癌,一直堅持著帶病工作,直到在公司裏吐血,才被送進醫院搶救……”
食道癌??
傳中,春季患病,秋季死的恐怖疾病?
李山河心中極度震驚,沒想到自己在外麵攻城略地的時候,自己的心腹大將竟然已經病入膏肓了。他的內心充滿了自責,這個病非一日之寒,而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
這時候,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前來查房,醫生看了一眼病房外的眾人,道:“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是他的朋友。”李山河連忙道,“醫生,深沢主編他的病情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病例,歎了口氣,“送進來的時候已經病灶轉移了,病人拒絕了治療,現在應該是全身惡化,大麵積的疼痛,隻能靠鎮痛劑暫緩……已經非人力可以挽救的了。”
李山河悲痛的道:“那……他還有多久?”
醫生搖了搖頭,“病人在幾個月前的檢查中就現了症狀,若是積極接受治療,或許還能多活兩三個月。現在……運氣好的話,還有一星期吧……”
一星期!
深沢主編竟然……就要離開了?
李山河心亂如麻,不知道該什麼好。
舞子在他耳邊低聲道:“主編之前化療了一次,不過效果不太好。剛壓製住了疼痛,他就飛往了香港,這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所以我才有那份報紙的。”
李山河的喉結動了動,一個月前……若是用別的手段的話,不定還可以多活幾的……
當醫生拉開病房門的時候,他動了動腳步,一同跟了進去。
病房裏並不是空無一人,一個二十多歲、畫著濃妝的女子抬起頭來,驚訝的道:“哦,原來是爸爸的同事們啊……咦,這不是那個很帥很帥的弟弟嗎?”
李山河想起來了,這是深沢主編的女兒,名字叫菜菜子。給深沢主編慶祝生日的時候,和她見過一麵。
他沉重的和菜菜子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了床上的深沢主編。
深沢主編已經滿是皮包骨頭了,瘦得不成人形,他的喉嚨被切開,用膠布黏著管子插在上麵,呼吸罩、食管、點滴管,讓他整個人就仿佛一個幹枯的枝椏。
聽到了話聲,深沢寬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李山河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陡然出了亮光,然後哀求似的喊著女兒的名字:“菜菜子……”
菜菜子看向他:“爸爸,你的人就是他嗎?”
深沢寬的頭勉強動了動。
菜菜子聳聳肩:“知道了,東西早給你準備好了。”
不知道這對父女在打什麼啞謎,醫生也無心探究,他做完檢查完就離開了。
菜菜子立刻把門關好,在舞子驚訝的目光中,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了一隻注射器。
彈了兩下點滴管,菜菜子熟練把注射器裏的東西推進去,隨口道:
“別這麼驚奇的看著我,這是老爸早就準備好的,濃縮5倍的杜冷丁,比醫院裏的貨色有效果多了。”
李山河聞言,心中一個緊縮。
他還記得,菜菜子是有毒癮的。而這東西是則深沢主編弄到的,難道,當初他就遇見自己會有這一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