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應該笑的。可是她笑不出來,她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司天朗那樣笨拙的想要征服那條魚。然後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你在做什麼?”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司天朗猛的轉過頭,沒有注意到手上還拿著刀的他就那樣用一種極不可思議,也極不可能的姿勢成功的讓右手的菜刀將刀手劃傷了。
“嗤。”司天朗皺眉,看著左手手背上流出來的血。
夏末的臉色更難看了,瞪著司天朗,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你在做什麼?”
“我沒做什麼。”司天朗將刀放下,手垂下來背過去不讓夏末看到:“我,我以為做飯給你吃。我剛才去買了材料。我就想——”
夏末看了廚房一眼,心裏多少慶幸,這個家夥沒有將她的廚房徹底毀了。她的目光帶著不讚同跟審視意味。司天朗不知道怎麼就突然不好意思了。
他站在那裏不知道要怎麼辦,像是一個在聽大人訓話的小孩子。
在他身側的地麵,綻開了幾朵紅色的小花。夏末的心裏閃過一絲怪異。看著他:“你的手在流血。”
“啊?”司天朗低下頭看了眼手背,搖了搖頭:“沒事。我沒事。”他拿起手就往水龍頭下衝,冷水刺激了傷口,他的臉色變了變。
夏末一直看著他,突然走上前將水關掉。轉過身瞪了他一眼。
“你跟我出來。”
“我——”司天朗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隻是跟在夏末的身後,她走到客廳,指了指沙發:“你坐下。”
司天朗沒有異議的坐下,夏末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走到司天朗麵前。
“把手伸出來。”
“我沒事的。”司天朗不想讓她看,夏末白了他一眼:“不把手給我你就滾出去。”
司天朗沒辦法,將手伸了出來,夏末看著那還在滲血的傷口。幸好,不是很深,隻是有點長。冷靜的將他的傷口處理好,再包紮好。她將醫藥箱重新放好。
“夏末?”司天朗想說什麼,她又瞪了他一眼:“坐著,別吵。”
司天朗不敢說話了,看著夏末進了廚房,他起身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她手腳俐落的將廚房收拾好。
她的動作很快,隻是幾下,就收拾好了,然後開始處理他買的食材。
將魚處理好,肉切好,所有的動作有條不紊的進行。
夏末知道司天朗在後麵看,她也不管,就當沒有那個人一樣。切菜,炒菜。全部都做好之後她端著菜走向餐廳,從司天朗身邊經過的時候看也不看他。
“讓開,別擋路。”
“哦。”司天朗站到一邊,看著她用熟練的動作將四菜一湯端了出來,然後洗幹淨手看著他。
“你可以走了。”
“啊?”司天朗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夏末,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買了菜,準備做飯給我吃。我現在飯做好了,我會吃,你可以走了。”
“我——”司天朗看著桌子上的菜,跟夏末在一起二年,從來沒見她做過飯。今天是因為一大早看到陳鋒拿著早餐來找她,所以他起了不服輸的念頭,也想為夏末做頓飯,沒想到做飯完全不像他想的那麼容易。
更沒想到夏末手藝這麼好,現在看著桌子上的四菜一湯,他會走才怪。
“我餓了。”
“那不關我的事。”夏末態度很堅定:“你可以找地方吃飯。”
“菜是我買的。”司天朗耍無賴。
“沒關係,我不介意倒掉。”夏末不忘加上一句:“如果你不想我吃飯的話。”
“不要倒掉。”司天朗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夏末。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夏末僵著身體,不為所動、司天朗咬著牙繼續說:“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依然沉默,司天朗沒轍了,他突然對著夏末跪了下來:“以前都是我錯,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我保證下次再不會欺負你好了。”
夏末輕輕的抽開手,轉過臉,眼睛有些酸澀,不想讓司天朗看到自己的情緒,她選擇進廚房拿出一套碗筷,為自己盛飯開始吃。
司天朗跪在那裏,夏末不說話,他也不起來,隻是盯著她看。不想麵對他的眼光,夏末將椅子轉了個向,選擇背對著他。
可是卻沒什麼胃口。隨意吃了幾口。她停停下了,起身到廚房將碗洗了。然後就要回房間、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司天朗,司天朗急了,在她要走的時候拉住她的手:“夏末,原諒我。”
“不可能。”夏末搖頭,態度很堅決:“我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