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老幹部療養中心位於城市西郊的一處梧桐樹林裏,從外部看去,幾乎看不到建築的所在,因此這裏也成為退休幹部療養的好去處。每年秋天的時候這裏落葉繽紛,一派黃葉迎秋的景色。現在雖然已經到了深秋,這樣的景色卻還隨處可見,路旁不時有小轎車快速開過,掀起一陣落葉的光暈。
李薔走在這條林蔭道上,絲毫提不起觀看美景的興趣,昨夜一度出現的恐懼讓她至今仍然心有餘悸,吳作賢將警車停在路口,執意要步行到療養院裏,李薔雖然頗有微詞,但礙於吳隊的麵子,隻得打起精神走著,一晚的失眠已經讓她原本水靈的大眼睛有些失神,二人穿著便衣,因此李薔今天一身長裙加外套的打扮將她裝點得身材頎長,一點也看不出警察的影子。
“到了。”走過一處小房子時,吳作賢悄聲說道。
二人隨著步道走到這所有些像別墅的小房子門口,按響了門鈴。
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從院子裏發出,“進來吧,是吳隊吧,門沒關。”聲音顯得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來療養的樣子。李薔注意到,這所居所的院子裏沒有種梧桐,而是以桃樹為主,現在沒有到桃花開放的季節,一根根樹枝倒有些突兀。
“葉老師!”吳作賢走到院子裏正在看報紙的老人麵前,一把握住對方的手,“幾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嗬嗬,托吳隊的福,身子骨倒還硬朗。”老人帶著一副老花鏡,在午後的散漫陽光下白色的頭發散發著一絲絲威嚴但不失和藹的光芒。老人和吳作賢寒暄後,注意到了李薔的存在。
“好俊的妹子啊……”老人和藹地端詳著李薔,溫聲道。
“葉老師好!”李薔頂著黑眼圈,對老人笑道。
三人隨即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療養院服務員隨即端上茶水,吳作賢簡要地向老人說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
這個叫葉老師的老人並沒有急著發表看法,隻是盯著李薔看,一時間李薔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心想你一個老頭子老盯著我一個大姑娘看什麼看?
吳作賢也覺得有些奇怪,問道,“葉老,怎麼?……”
葉老師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點點頭笑道,“嗯嗯,是塊好材料啊……”於是接著向二人詢問昨晚發生的事。在聽到李薔敘述後,葉老師起身,在院子裏踱步,沉聲問道,“這麼說,你昨晚用了我給你的‘覲天金鎖’?”
吳作賢回答說是。
葉老師踱著步,蒼老的雙手橫抱在胸前,繼續說道,“覲天金鎖隻能限製凶屍的活動空間,卻不能徹底製服它。想必經過一晚的休息,這凶屍已經成為黑凶了吧……”
“這個弟子還不知道。”吳作賢回答道。
李薔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聽到二人說道什麼凶屍、黑凶。於是忍不住問道,“葉老師,你們說的都是什麼呀,吳隊是你的徒弟又是怎麼回事?”
葉老師不禁爽朗地笑起來,說道,“嗬嗬,這個小丫頭還有些沉不住氣啊,你們吳隊確實是我的弟子無疑,怎麼,他沒有給你說起過?”
一旁的吳作賢搖頭道,“沒有,不過,現在讓她知道也無妨。”接著說道,“小李,下麵的話,不是作為一個刑警隊長說的,你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