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麵佛花(1 / 2)

到處散落在地上的花瓣,仿佛是跟男人風流了一夜被拋棄、甩掉的婊子,拙劣、醜陋、破舊,令人厭惡、無趣、作嘔。

荷花喘息、呻吟,掙紮著站起,又倒下,仿佛已不行,已無力、虛脫。

他淡淡的說道:“沙場鐵花果然有兩把刷子。”

鐵花冰冷、怨毒的臉上已有笑意,過度疼痛的笑意。

他說道:“你還能起來嗎?”

荷花咬牙,額角的冷汗已豆大般滾落,他爬起,又倒下。

他笑了。

鐵花道:“你笑什麼?”

荷花道:“我為什麼要站起?”

鐵花使勁喘息著,他的臉已因激動、憤怒而扭曲。

他現在看來就像被男人使勁痛快了一夜卻被無情甩掉的婊子,正憤怒、氣急、不甘卻又無出宣泄,道:“站起來,讓我殺你。”

荷花咬牙,笑道:“我不起來也可以動手。”

鐵花道:“你不行了。”

荷花笑了,笑得蕭索、無奈,說道:“你難道是軟蛋?為什麼不過來?不過來讓我殺你?”

這句話仿佛是看不見的鞭子,鐵花的眸子已在抽動。

鐵花看了看軀體下不帶一絲血肉的腿,眸子裏疼痛、憤怒、怨毒之色更濃,濃得仿佛恨不得將荷花一塊一塊的咬,活活咬死。

他的確無法過去,一步也休想過去。

他隻看了一眼陪他出生入死的愛馬,軀體就劇烈的抽動著,腸胃不由的收縮,他忽然倒下,就倒在他的愛馬旁,看著正在跳動的心、肝、腸、胃、......,他拚命的嘔吐,......。

荷花道:“怎麼樣?”

鐵花咬牙,道:“你......。”

荷花道:“你果然是軟蛋,辦不了事的軟蛋。”

鐵花沒有說話,瞪大眼睛看了看,一口鮮血吐出,死肉般不動了,臉上憤怒、怨毒之色忽然僵硬,硬死。

荷花歎息,他歎息一代名花竟被自己一兩句話活活的氣死了。

楊晴奔跑過去,將荷花扶起。

她將他扶起連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哪來的勇氣。

她說道:“他不動了。”

奪命荷花強迫自己點頭,似已無力、虛脫、奔潰,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倒下就很容易不會起來,失去生命、失去一切。

但他還是不懷好意的瞧著她的胸膛,她的胸膛已因過度恐懼、驚慌變得劇烈上下跳動著,仿佛隨時都會跳出來,跳出去。

她說道:“我們會好起來的,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他點頭。

她說道:“你不要睡著,好不好?”

他點頭。

她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他點頭。

她說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兩個小和尚,在講故事,你猜猜講的是什麼故事?”

他苦笑著搖頭。

這個故事在他小時候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聽的令人厭惡、發瘋,他忽然想把這個創造故事的人活活的扼死,扼死一萬次。

她說道:“我就知道你猜不到的,我講給你聽。”

他點頭。

她說道:“他們講的是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兩個小和尚,在講故事,你猜猜講的是什麼故事?”

他索性閉上眼搖頭。

他發覺胸大無腦一點也不假,這女人講故事,實在太惡劣了,他已有些受不了了。

她就這樣不停的講著,也不知道厭倦、厭煩,仿佛也不知道別人厭倦、厭煩。

他已不在忍受疼痛,卻在拚命的忍受這個故事,這個令人發瘋、崩潰的故事。

他已無力的搖頭。

她說道:“我講的是不是很好聽?”

他睜開眼,眸子裏沒有一絲表情。

她笑了,說道:“隻要你不要睡覺,我就一直講這個好聽的故事給你聽。”

他盯著她的胸膛,仿佛很苦惱。

遠方大笑著走過來一個人,停於七尺處。

一口劍,一個人。

漆黑的眸子,蠟黃的臉孔。

他抱著肚子蝦米般笑著,臉已笑得扭曲、變形。

他說道:“一個這麼漂亮女人,隨便做點什麼都比講這個故事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