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雪飛漫舞,冷風呼嘯作歌。
柳銷魂凝視著無生與楊晴,臉上已漸漸已露出笑意。
無生緩緩的走向她,走得很慢,也很穩。
她嬌弱的輕撫著無生臉頰,“你是不是在想著什麼?”
無生點頭。
“你在想這路上沒有人行走?”
無生點頭。
“這麼惡劣的天氣,除了有急事的人趕路,其他人是不會趕路的。”
無生點頭。
“無名九指是不是沒有急事?”
無生點頭。
柳銷魂眸子裏已飄起了光,一種希望的光芒。
無生盯著柳銷魂的臉頰,“是的,沒錯,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都沒有人跡,這附近一定有躲避風雪的屋子。”
柳銷魂激動的點點頭,不語。
“他們一定會在那裏。”
“所以我們找到這個地方,就一定會找到他們。”
無生點頭。
柳銷魂將披風係在無生軀體上,握住披風,靜靜的凝視著無生,似已在等著無生。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靜靜的盯著柳銷魂。
他們兩人也沒有說話。
他們的言語是不是也不用說出也可以彼此明了?
柳銷魂已嬌弱的笑著,笑著點點頭。
似已在告訴無生,自己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行走,風雪、疼痛所有的阻攔都是小事,都不能阻止她前進的決心。
無生終於點點頭,深深歎了口氣。
他石像般轉過身,凝視著前方,走向前方。
她已在輕輕祈禱,希望他們在附近,就在屋子裏靜靜的避著風雪。
心裏的希望大多時候並不是完美,這一次卻是例外。
一個並不算很大的長軒已在遠方,漸漸變得明亮,在冰冷、刺骨的風雪中看來,簡直是夢裏的天堂。
柳銷魂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隻是輕輕的抖動著披風,不語。
她的笑容仿佛已被冰雪徹底凍僵,已無法再笑。
冷風陣陣,帶著裏麵的溫暖飄過。
無生石像般停下腳步,一動不動的盯著長軒。
柳銷魂凝視著無生,“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無生點頭。
“有人?”
“是有人,但都死了。”
柳銷魂不信,可是不得不信。
長軒裏安安靜靜,安靜的像是地獄。
無名九指七個人已全死了,有兩個趴在門口,軀體上已飄滿了冰雪。臉頰上沒有一絲驚訝、恐懼的神色。
另外三個就躺在不遠處,身子是趴著的,半邊臉頰已被鮮血染紅,傷口赫然是太陽穴。
柳銷魂走向裏麵,桌上的酒菜猶在飄著香味,他們臉上的神色也沒有一絲恐懼,卻略微飄著些許歡愉、舒暢。
最裏麵的人赫然是飛鷹。
飛鷹手裏的酒杯猶在,人卻已倒下,他的眼睛盯著手中酒杯,腳下沒有一絲動的意思。
他們三人的傷口赫然也在胸口上。
牆角的爐火正旺,上麵的酒早已溫好,卻沒有人去取。
柳銷魂走向爐火,停在爐火邊,凝視著酒壺,似已在沉思。
她並沒有因為飛鷹的死去而失去判斷能力,反而令她更加敏銳。
傷口不大,也不深,這是什麼人下的手?
他們是不是認識?是不是很熟?
是離別咒裏的人嗎?柳銷魂取了一個酒杯,倒滿酒,走向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