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陣陣,陣陣如刀。
柳銷魂努力喘息著,努力活著,冰冷的寒風掠過她軀體,仿佛是刀一般在割著。
她凝視著冰冷、森寒的前方,心裏漸漸已生出憐惜、同情。
現在她才明白楊晴對槍神無生的那種情感。
尋歡子緩緩將她抱起,盯著一路爬行的雪跡,深深歎息,“就算是找到,也是死人了。”
他說的很平淡,也很實在。
柳銷魂凝視著他,“你可以去看看,說不定她還沒有死,還有機會救活。”
尋歡子搖頭。
他轉過身,盯著屋裏,也走向屋裏。
柳銷魂掙紮著想離開,可是她竟沒有一絲力道反抗。“你不去,可以讓我去,我去救她。”
尋歡子冷笑,冷盯著她爬行的痕跡,不語。
柳銷魂凝視著自己一路爬行的痕跡,輕輕咬牙,“我爬過去,可以找到她,然後一起爬回來,是不是?”
尋歡子臉頰上笑意更濃,凝視著她。
他將柳銷魂放在軟塌上,“你還是不要去。”
柳銷魂凝視著他的臉頰上那種奇特笑意,“你......。”
尋歡子盯著窗外不語,平平淡淡眸子忽然已生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不遠處漸漸已現出人影,這人走的樣子很慢,過來的卻很快。
孤孤單單的走著,孤孤單單的盯著前方。
那隻手緊緊的握住劍柄,時刻都沒有離開過。
破舊、蒼老的門板吱吱作響,仿佛要向世人訴說著什麼。
柳銷魂凝視著他進來,忍不住驚叫,“孤鷹。”
這人赫然是孤鷹。
孤鷹孤孤單單的站在不遠處,孤孤單單的盯著武當這兩口劍,不語,也不動。
孤孤單單的仿佛是一塊木頭,沒有一絲動作。
但是給人的感覺就不同了。
尋歡子臉頰上已沒有一絲笑意,“你是離別咒裏的人。”
孤鷹點點頭。
尋歡子盯著他的手,他的手似已凍僵,像是發白的雞爪,沒有一絲活力,也沒有一絲動作,一動不動的貼著劍柄。
沒有人看出他的手還能不能出劍。
孤孤單單的眸子沒有一絲疲倦,時刻仿佛都帶著一種令人畏懼的野性,一種野獸的那種野性。
“你是七鷹之一?”
孤鷹點點頭。
這人仿佛不願說話,隻是孤零零的盯著尋歡子,盯著他手中的劍。
尋歡子手中的劍仿佛已吸引了他。
“你是孤鷹?”
孤鷹點點頭。
尋歡子不語,額角已流出冷汗。
這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仿佛就可以給人一種逼人的壓力。
孤鷹忽然盯著尋歡子的手,那隻握劍的手。“你會用劍?”
尋歡子點頭。
這話是一句廢話,也是一句侮辱的話,可是他情願忍著。
孤鷹忽又盯著他手中的劍,“你手中有劍?”
尋歡子咬牙點頭。
這句話更是廢話,也更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仿佛生怕別人手裏那把劍不是劍。
孤鷹不再盯著他的劍,也不再盯著他握劍的手,卻已盯著逍遙子的手,“你也學劍?”
逍遙子點頭。
他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孤鷹忽然又盯著他手中的劍,“你手裏也有劍?”
逍遙子點頭。
孤鷹忽然不再盯著他們,盯著窗戶,窗戶上並沒有手,也沒有劍,可是他對著窗戶說話。“很巧。”
尋歡子盯著他“巧什麼?”
“我也學劍。”他的手依稀停留在劍柄上,並沒有一絲動作,似已變成僵硬的冰塊,“我也有劍,所以......。”
尋歡子盯著他的手,發白的像是雞爪,“所以什麼......。”
孤鷹沒有看一眼,依稀盯著窗戶,窗外冷風飄飄,呼呼作嘯。
“所以你拔劍,我想殺你們。”
他說的很簡單,也很直接,更冷血。
逍遙子盯著蒼白而又沒有一絲動作的手,冷笑,他的手忽然觸及劍柄。
就在他那隻手觸及劍柄的瞬間,驟然間已有劍光飄起。
劍光一飄而過,孤孤單單的劍光,孤孤單單的動作,沒有多餘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