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銷魂離別咒 第一百五十八章 罪惡組織(1 / 3)

醉路多崎嶇,他鄉不堪行。

柳銷魂嬌弱的凝視著她,深深憐惜、同情。

一個人如果不是有難以忘卻的心酸往事,又怎會如此酩酊爛醉?

屋簷下垂掛的冰柱已變得很稀少,一根接著一根跌落。

瓦片上厚厚的積雪薄紗般透明而神秘,已隱隱可以看到裏麵的一切。

街道上的年意漸漸已變得平息,沒有那麼強烈。

地板上嘔吐過的狼藉僵硬而冰冷,冷的連蒼蠅都吸引不了。

如果一個人在他鄉生活,就不要輕易去沾酒,因為一旦喝了一口,那種冰冷的酒水一旦將腸子燒的火熱,就會無法抗拒第二口,更無法拒絕第三口,直到你不行,倒下。

倒下漸漸變得冰冷,不但最初那滾熱的腸子冰冷,其它地方也會變冷,每一個角落都會變得冰冷不已,這並不是令人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心也變寒,

因為軀體的那種變冷,是很容易驅趕掉冷意,而心裏的森寒想要驅趕,就很難了。

所以一個人在他鄉,很寂寞,最好不要去沾酒,一滴也不要去沾。

除非你是浪子,因為浪子雖然很厭惡、厭倦心冷、心寒帶給自己的痛苦折磨,卻也在裏麵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種刺激與快意,令自己心裏、精神都得到滿足的那種刺激與快意。

久已盡,軀體未冷,心也未寒。

爐火變得極為朦朧而滾熱,每一個酒醉的人都渴望這種朦朧、滾熱,但並不是每一個酒醉的人都可以享受得到。

除非你真的很幸運,很幸運。

風娘子就是幸運的人,很幸運。

軀體上汗水都是滾熱的,感冒出就被擦淨,一絲也沒有剩下,衣衫已褪去,卻沒有一絲冰冷。

她並不願睜開眼,更不願這種夢驚醒。

所以依稀在享受著那種溫柔,帶給自己的快意與刺激。

那雙手的力道並不粗暴,也不輕柔,既不緩慢,也不極速,觸及她軀體上每一寸都顯得極為仔細、疼惜。

風娘子臉上已現出笑意,一種極為滿足而又沒有徹底滿足的表情。

她朦朦朧朧的已聽到一個女人喘息聲,這種喘息聲極為特別,她從未聽到過這種喘息聲。

以前沒有聽過,以後也許更不會有。

這種喘息聲雖然很痛苦,也在時時刻刻的忍受著折磨,卻帶著憐惜、同情之色,對別人的憐惜、同情之色。

於是她睜開眼睛。

她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還活著。

軀體上的薄紗雖已不見,卻沒有一絲冷意,卻顯得極為疼痛,尖針般的刺痛從軀體上每一個角落發動著。

“我還活著。”

這是楊晴說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並是說給別人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隻要自己聽到這句話,就說明這是真的,這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

尖針般刺痛並沒有令她喪失活著的勇氣與信心。

於是她努力睜開眼,歡快的凝視著周圍一切。

軀體已在水中。

水裏並不冷,這比她對好的洗澡水還要令人舒適。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地獄嗎?

是不是奈何橋?還是自己在忘情水裏洗澡?忘情水是喝的,她記得很清楚。

沒有陽光,一切都顯得極為昏暗而又溫柔。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有了希望,就有信心,信心總是會令人生出力道。

力量已生出,額角的汗水已滾動著。

楊晴凝視著昏暗的前方,漸漸已無力,她移動的並不遠。

這點距離已足夠令自己歡愉。

她喘息著,爬上岸上,找了一個石頭躺著。

這石頭極為溫暖,帶著令人歡快的熱力,楊晴已笑了。

這裏是山洞。

她掙紮凝視著四周,沒有光,顯得極為昏暗而幽靜。

既然是山洞,一定有出口。

她並沒有走幾步,就感覺到森寒的冷風刺激著軀體,軀體已輕輕抖動,臉上卻顯得極為歡愉。

迎著冷風,就可以找到出口。

寒風是從一個石縫裏發出的,石頭並不大,卻很冷,外麵的寒意似已令這幾塊石頭完全僵硬、凍僵。

楊晴努力將手往外麵伸著,然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她歡快的驚呼起來,“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