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晴忽然放下針線匾,指了指長街上十幾個踩高蹺的,歡快的拉著無生又跳又蹦。
十幾個踩高蹺的邊上就是敲鑼打鼓,那個敲鑼的花臉小醜看了看楊晴,臉上笑意不變。
幾道寒光驟然間爆射而出,又快又猛。
楊晴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極反應,就看見幾粒花生落到地上。
每一粒花生都帶著銀針。
楊晴臉上的笑意漸漸已僵硬,她凝視著地上那幾粒花生,竟已呆住了。
牆角是沒有光的,昏暗而沒有一絲活力,可是那幾根銀針卻在發著光。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他仿佛並沒有動,依稀盯著、戳著遠方。
楊晴再看那敲鑼的人,卻已不見。
十幾個踩高蹺的人猶在,大街上沒有什麼變化,剛剛那個人仿佛沒有出現過。
“這是什麼銀針?”
“魔教斷魂針。”煙雄已走了過來,他的神情嚴肅而緊張。
他顯然知道這幾根銀針裏的文章。
“他為什麼要對我出手?”
“斷魂就是斷命。”他不再說話,向無生抱拳一笑,“就此拜別,槍神保重。”
無生不語。
煙雄忽然掠了出去,已到了那人群之中。
楊晴蹲下去看了看那幾根銀針,忽然被無生拉起,她吃驚的盯著無生。
“那個不能看。”
楊晴不懂。
“那是斷魂針,非但不能沾,也不能看。”
無生伸手一揮,那幾根銀針忽然飄起,飄了出去。
曙色漸漸已更濃。
長街上年味漸深。
那幾個花生落到地上時,那幾根銀針赫然已不見。
花生赫然已發黑。
冷風掠過,花生驟然間已化作灰燼隨風消逝,一丁點也沒有留下。
楊晴驚呼著躲到無生的後麵,這實在太可怕了。
“那幾根銀針為什麼沒有了?花生也沒有了?”楊晴雖在說著話,手已將門關上。
將門關上,並沒有忘記將門栓也插上。
他回過頭再看無生,無生已石像般挺立在那幅畫前,那幅畫的邊上赫然斜斜插著一封信。
昏暗、冰冷的牆壁上竟釘子般定入信函。
這裏沒有人來過,連一條影子也沒有。
“是鬼?”
無生深深歎息,將楊晴忽然擁在懷裏,她的心怒跳如馬蹄,又急又猛。
楊晴喘息著閉上眼,“我們還是回去吧,長安街上並不安全。”
無生輕撫著楊晴的背脊,他觸摸的很輕柔,背脊抖動的卻很大,“不用怕,我們不會有事的。”
話語聲中,他的軀體輕煙飄起。
就在這時,那封信驟然間爆射出數到寒光,寒光驟現,又驟然停下。
信函軟軟落到地上,聲音很小,楊晴反應卻很大。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眸子盯著、戳著不遠處。
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整整齊齊定著信函的消息,根根銀針已在發亮。
“恭賀閣下,福體康安,新春佳節,小小賤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下麵的署名是誅心。
楊晴努力控製住自己,努力睜開眼,隻瞧了工工整整的字體一眼,又忽然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