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漸深,冷風飄飄。
楊晴已有睡意,她看了看無生,癡癡的笑了。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眸子盯著、戳著他們,沒有一絲變化,仿佛是認真的學子在盯著教書先生傳授文學心得,認真、仔細不已。
“你有沒有讀過書?”
無生不語。
“你認真的樣子,好可愛。”
無生不語。
他仿佛沒有聽到,又仿佛懶得聽到。
小桃子臉上的笑意漸漸已消失,盯著和尚嘴角那一縷口水,仿佛沒有一絲厭惡、厭煩之色。
“那麼槍神無生已死了?”
和尚點點頭。
小桃子笑了笑,“你看見無生死了?”
和尚不語,也未點頭。
她的話很奇怪,雅間已成廢墟,人為什麼還能活著。
“你在這一行多久了?”
和尚已緩緩後退,他已徹底發現不對了。
他後退後麵的和尚也後退,退得很慢,小桃子卻追的很快,她忽然到了跟前,盯著和尚。
“我也不喜歡亂殺無辜,可是行有行規,不能破了。”
和尚忽然盯著小桃子,“雅間都變成廢墟了,人怎麼會不死?”
小桃子點點頭,凝視著手中蟠桃,蟠桃上羞紅仿佛是她臉上生出,“是的,雅間都變成廢墟,人的確應該死掉,可是有人看到他還活著。”
“這不可能,槍神無生沒理由活著。”和尚說的很肯定,因為雅間已成廢墟,人沒有理由活著。
小桃子不再麵向這人,而是在地上輕輕拍了拍,“公公,你出來。”
冰冷、堅硬的大地沒有一絲聲音,更沒有什麼公公出來。
和尚盯著小桃子,臉頰不僅現出吃驚之色,“你叫什麼人出來?”
小桃子笑著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和尚不懂。
“就是說你的言行舉止,絕逃不過上天與大地的法眼。”
和尚蒙了,這句話更不懂。
小桃子不再跟他說話,伏倒在地上,在冰冷、堅硬的大地上柔柔親了一口。
十幾個和尚喉結已在不停滾動,他們修行並不是很好,始終參悟不透六根清淨,所以無法把持住自己。
小桃子緩緩站了起來。
她起來,一個人忽然從地上現了出來。
楊晴怔住,她沒有想到會是這人。
這人赫然是飛毛腿。
飛毛腿笑著凝視小桃子,笑得很壞,也很快意。
他摸了摸臉頰,仿佛很苦惱,又仿佛很刺激,“你還是把我拉出來了。”
小桃子桃眼般眯起,細琢著他,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被這雙眼睛琢著,心裏都有莫名其妙的酸癢、難過,這不是正常女人該有的眼睛,這種眼神很容易令男人犯罪,“你說說看。”
十幾個和尚盯著飛毛腿,他們顯然認識飛毛腿,也希望他能說著實在話,替自己開脫一下。
飛毛腿盯著十幾個和尚,笑意不變,話卻很傷人,“你們實在很該死。”
十幾個和尚嚇一跳,冷冷盯著飛毛腿,仿佛想要將他活活咬死。
飛毛腿握起小桃子嫩白的手,輕輕親了一下,“我說的是事實,我的確看到無生跟楊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