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猶在滴血,一滴一滴的從劍尖滑落。
握劍的人笑著靠近錢百萬,笑嘻嘻的站著,“老板,剛剛真的......。”
小蝶聽的已傻住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居然認識?賣衣服的人居然稱錢百萬為老板。
她實在想不通?
之前還冷冷的將刷鍋水倒在錢百萬身上,現在就變成是另一個人,又變得仿佛不是人,是一隻溫順、柔和的羔羊。
這變化實在令人無法想得通。
那賣糖炒栗子的婦人已走了過來,垂下頭,似已感覺自己也做錯了什麼事。
賣豆腐的人也走了過來,手中的刀猶在滴血,並未滴盡。
那隻是切豆腐的菜刀,想不到竟也是殺人於無形的兵器。
錢百萬看了看他們。
他忽然笑了笑,得意而歡愉,“你們都很不錯,表演的很好。”
這幾個人也笑了笑。
小蝶苦笑。
她凝視著錢百萬,“你們這是演戲。”
錢百萬笑著點頭,“是的,這是演戲,演給銀針公子看。”
“這也太真了。”
錢百萬苦笑,“沒辦法,想要令這隻老狐狸上鉤,就要犧牲一下自己。”
身上的刷鍋水還在,正飄著油膩而發苦的糊味。
他居然聞了聞,仿佛並沒有一絲厭惡之色,卻令他歡愉、興奮不已。
衣服店老板的頭垂得更低,仿佛再也不敢抬起來。
錢百萬盯著這衣服店老板,笑了笑,“你家鍋裏糊味怎麼這麼重?”
衣服店老板不語。
錢百萬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大半年不洗鍋?”
衣服店老板搖頭。
“是這樣的,老板吩咐要有糊味的刷鍋水,所以就......。”
他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了。
“所以就怎麼了?”錢百萬對這個仿佛很感興趣。
“所以就將一鍋米飯燒糊了。”
“有多糊?”錢百萬笑意更濃。
“所有的米飯都是糊的。”
“糊透了?”
衣服店老板點頭。
“那還能吃嗎?”錢百萬笑得有點吃驚了。
“我喂豬了。”
“你老婆不跟你拚命?”錢百萬的眼睛竟已眯起一條線。
“已經打過了。”衣服店老板居然指了指脖子,“就這裏。”
錢百萬大笑,瞧了又瞧,瞧了又瞧,仿佛很過癮,很刺激。
他還招了招手,讓另外兩人也過來瞧瞧。
那兩人居然也笑了笑,笑得歡快而喜悅。
小蝶也笑了。
因為他老婆沒有打他,脖子上的紅印並不是爪印,而是唇印,紅紅的唇印仿佛是雪地裏梅花。
錢百萬大笑著拍了拍衣服店老板的肩膀,“你小子很不錯,這唇印走在大街上絕對很拉風。”
衣服店老板苦笑不語。
小蝶也笑了笑。
這唇印的確很漂亮,這不但令很多男士羨慕不已,也令很多女士學會怎麼去發脾氣。
賣糖炒栗子的婦人癡癡笑著,“一朵太少了,要不我在邊上加一朵。”
衣服店老板忽然將脖子緊緊縮著,眸子裏嬉笑之色竟有點驚懼,“還是算了。”
婦人笑了笑,“為什麼?老娘種梅花手藝可是一流的。”
賣豆腐那人咯咯笑個不停,“你還是不要去嚇他了。”
婦人也笑了笑,“難不成她老婆不讓他上床?”
錢百萬輕輕咳了咳。
他們都不再說話,也不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