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沉紅冷冷盯著了無痕,“我知道你殺無生,是為了什麼?”
了無痕不語。
“你殺無生,是因為有人懸賞,是不是?”
了無痕不語。
他慢慢站起,仿佛不願再留下來。
“你殺無生不但有懸賞,還有美人相贈,是不是?”
了無痕不語。
“要去東海,這裏是必經之路,你還想呆在這裏嗎?”
了無痕不語。
他忽然轉身,走了出去。
握劍的手並未觸及劍柄,手裏已握住酒碗,碗裏已無酒。
盧沉紅笑著滿上,“這酒是不是很香?”
“是很香。”
他目光裏已現出得意之色,了無痕已走。
江湖中能將走路不留痕的了無痕逼走並不多,不必動手就將他逼走,更難。
所以這酒顯得特別的香,特別的醇厚、濃香。
盧沉紅笑著凝視他的目光,笑意竟變得有點滾熱,滾熱如烈酒。
她輕輕觸摸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忽然笑了,他並不是呆子,已知道這種勾引。
“這酒是不是很香?”
這人的笑意竟已不由輕顫,“很香,我很喜歡。”
“有多喜歡?”
“要有多喜歡,就有多喜歡。”
他說著話的時候,目光已飄向那雪白的脖子,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
盧沉紅媚笑著。
“我這有的是酒,你想喝嗎?”
這人呼吸已劇烈,忽然將酒一飲而盡。
碗“叮”的落到地上,人軟軟倒下。
那隻手緊緊握住劍柄,一雙眼珠子死死瞪著前方,充滿了一種無法描述的驚訝、不信。
他死也不信自己會死在這女人手裏,死也不信這女人會忍心下殺手。
一枚三角飛鏢,齊根插進胸膛。
漆黑的鏢驟然被染成血紅。
盧沉紅向老板招了招手,“這裏死人了。”
老板點頭,走了過去。
盧沉紅笑著塞給老板一錠銀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板點頭,忽然將屍骨往肩上一放,走了出去。
他知道該做點什麼,遇到什麼人,想做點什麼事,他已經習慣了。
林月白笑了笑,“想不到你殺人很有法子。”
“我們出來,是為了殺人,並不是被人殺。”
“可你知道這人是什麼人?”
盧沉紅笑了笑,搖了搖頭。
“他是飛雨幫第三把交椅,追風。”
盧沉紅點點頭,“那又怎樣?”
“他過來是為什麼替第一把交椅追雲討回命債。”
“飛雨幫一共有幾把交椅?”
“一共有三把,第二把交椅是追凶。”
盧沉紅點點頭,笑了笑,“那這人更該殺了。”
林月白不懂,也不語。
“來討回命債,兩個人才對,為什麼他一個人過來?”
林月白不語。
盧沉紅冷冷笑了笑,“這裏麵的原因很簡單,他想殺死無生,領取懸賞,還有美人。”
林月白點頭。
她分析的沒錯,過來討回命債,不該一個人過來,兩把交椅應該都來。
“無論如何,這人死了,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林月白點頭,“這裏是無生必經之地,我們隻要見機行事,找到機會就可以下手了。”
秋橫綠緩緩走了過來,笑了笑,“沒錯,隻要找到機會就可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