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畫中仙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 暗幽雙香(1 / 3)

花小蝶將酒樽裏的酒一飲而盡,笑著凝視小蝶。

他的笑意竟已帶著疲倦、酸楚之色,對別人的熱情、誠懇卻沒有一絲變化。

“我懶得去在乎。”

小蝶淺淺喝了口酒,凝視著他的眼眸。

他仿佛有很多心事卻得不到傾吐、釋放,變得壓抑、沉悶。

這種人活著,也許很難得到更多的快樂、喜悅,因為一個人去麵對歡快、喜悅的事情時,若是不將心裏的包袱放下,一定無法徹底享受,這好比是一個人在吃飯,若是吃的太快,就無法享受到裏麵的口感。

小蝶細細柔思著這句話。

他懶得去在乎,是不是已厭倦了江湖事?是不是已厭倦了江湖人?一個在外漂泊的浪子,是不是隻求個心安理得便可?那些虛名是不是已很令他們厭惡、想吐?

也許這也是一種活法。

至少他不在乎,也懶得去在乎,活得要比在乎的人灑脫、痛快些。

酒已空。

那隻手並未離開酒樽,隻要那隻手沒有離開,酒就會不停去倒。

他仿佛也是一名酒鬼,喝起酒來也很瘋狂而凶猛。

酒下肚,並不需要多長時間軀體上便會擠出熱力,那種熱力並不會一直停留,喝到一定的時候,就會慢慢褪去,慢慢變得冷,又冷又孤獨。

每個酒鬼都有這通病,卻無法逃避,所以隻能厭惡、厭煩。

他也不例外,他的軀體漸漸已輕顫。

一名白衣女子看到他受冷的樣子,眼珠子不由的輕顫了,臉上神情也變得說不出的酸楚、憐惜。

她忽然縱身掠起,掠到裏麵,忽然又飄了出來。

手裏拿著一件厚厚的貂裘,她將貂裘披在花小蝶軀體上,柔柔的凝視著,卻並未說話。

也許很多人沒有發現一點,眼眸在極為特殊的時候,生出來的話也許比詩句還要神妙而真誓不已。

她仿佛在說,“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冷?現在是不是舒服點了?還要喝酒嗎?......。”

那兩名白衣女子又是什麼人?為什麼那麼體貼入微?

小蝶細細的凝視著那少女,這少女的心與魂,仿佛都已去了花小蝶軀體上,都已在憐惜、同情著他的酸楚折磨。

少女靜靜的凝視著花小蝶,花小蝶也靜靜的凝視著他,這一刻仿佛已成永恒。

少女的臉頰漸漸已泛起了嫣紅,呼吸不由變得奇怪而急促。

她忽然將花小蝶柔柔抱住,她抱住花小蝶的時候,軀體竟不由輕輕顫著,這是女人天生毛病,情感徹底釋放、徹底得到滿足的時候,就會變成這樣。

她也不例外。

小蝶是女人,所以她很了解這種事。

少女看了看小蝶,“他喝多了,你們不要怪他。”

小蝶笑著點頭。

“他喝酒的時候很可愛,喝醉的時候,更可愛。”

這少女癡癡的笑著,癡癡的在他臉頰上不由親了一口。

另一個少女在後麵竟也癡癡的笑著,癡癡的歡快、刺激不已。

她看到別人去照顧花小蝶,仿佛並沒有一絲醋意,臉頰上卻飄起了快意。

小蝶已不由的羨慕起來。

她忽然好想聽聽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故事一定會令人感動,也會令人得到另一個快樂。

兩位少女的樣子很象,動作也很像,甚至連臉上的神情也極為相似,很難找到不同的地方。

小蝶將饅頭柔柔扳開,往裏麵加了很多菜,他不知道無生喜歡吃什麼菜,所以每一樣都加了一點。

她回過頭看著無生,卻發現他正靜靜盯著那饅頭,手裏饅頭並沒有動。

小蝶不懂。

他為什麼會盯著那饅頭,為什麼一口也沒有吃,饅頭已涼,手並未鬆開?

夜色已更深,冷風更加蕭索而寂寞、空虛不已。

披風柔柔飄動。

小蝶眸子裏現出淚光,因為她已明白了這尊石像在做什麼?

這豈非是一種思戀?一種極為淒涼、哀傷的痛苦煎熬?

她忽然貼向無生軀體,柔柔貼著,柔柔說著,她的呼吸也很柔,又柔又神秘,“我知道你。”

無生不語。

他的軀體沒有一絲變化,依然石像般挺立著,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漆黑而沒有一絲情感,盯著、戳著那饅頭,仿佛要將饅頭活活戳死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