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狼兒的確像條餓狼,正惡狠狠的盯著這人,惡的恨不得將這人活活咬死。
“你這個惡棍,你這個混蛋,你這個......。”
曹義傑忽然打斷她的話,自己卻接著說,“我這個王八蛋,我這個臭雞蛋,我這個鹹鴨蛋,我這個鴿子蛋,我這個小狗蛋,......。”
他竟已將一生必學的罵人本事統統使了出來,玩命的咒罵著自己。
這種罵人本事簡直是一種絕學,不但很少有人能聽到,更很少有人罵得出。
這樣仿佛並不過癮,他又不停的指了指自己腦袋,指得很用力,也很誠懇。
他竟將自己說得一文不值,狗屁也不是。
這樣也許是他唯一的選擇,因為這位姑奶奶若是不高興,自己還是要倒黴,倒大黴。
被這樣子罵,好過倒大黴,好過倒血黴。
他竟已活活累倒在地上,累得嘴角直流口水,過度疲倦、過度勞累的時候,也會現出流口水現象。
可是這個時候流口水,好像並不是什麼好事,韓狼兒的一雙眸子又直愣愣盯著他,盯著嘴角的口水,她臉上憤怒之色剛剛好點,看見那口水又變得更加憎恨而怨毒。
“你這個淫賊,你這個下三爛,你這個下九流......。”她憤怒的連眼眉都在劇烈顫抖。
韓狼兒看到別人對自己流著口水,仿佛是看見登徒子作惡。
曹義傑看見她接著咒罵自己,深深知道這姑奶奶還沒有消氣,沒有消氣,自己就不能停下,一刻也不能停下。
他喘息著,緩緩將口水擦淨,努力掙紮著站起,又接著說,“我這個王八蛋,我這個臭雞蛋,我這個鹹鴨蛋,我這個鴿子蛋,我這個小狗蛋,......。”
韓狼兒冷冷的盯著他,胸膛起伏的漸漸已平息,並沒有那麼劇烈。
漆黑的蒼穹,漆黑的大地,漆黑的一切。
小蝶緊緊捂住嘴,癡癡的笑著,他們距離並不是很遠,他們每一個動作都已被小蝶看見,迎著冷風,他們每一句話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你是不是已聽到了?”
無生點點頭。
“他們是不是很有趣?”
無生不語。
“那個曹義傑簡直是草包,他的名字實在是叫錯了。”
無生不語。
“那個女的難道是小公子什麼人?”小蝶柔柔凝視著無生的眸子。
無生不語。
小蝶苦笑不語。
韓狼兒摸了摸頭,將嘴角鮮血擦淨,盯著漆黑的林木,看了又看。
“你看見槍神了?”
“沒有。”曹義傑喘息著,他似已無力,似已虛脫。
韓狼兒點點頭。
她冷冷的摑了曹義傑一巴掌,冷冷的錐子般盯著他,冷冷的說著,“你沒看見他,就將你嚇成這樣?”
曹義傑不語。
臉頰上劇痛遠比他想象中凶猛,那半邊臉頰已疼的打顫。
“你個沒出息的草包。”
曹義傑點點頭。
為了活著,有時做出的事,並不是很光彩,也許連自己都覺得厭惡不已。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走了?”
“你可以走,她不能走。”
這時漆黑的夜色裏現出七八盞燈籠,七八條人影,七八個和尚,每一個都是極為有力而凶猛,軀體上的肌肉都很大,臉色冰冷而嚴肅不已。
年老的麵露凶光,摸了摸胡子,忽然盯著韓狼兒,冷冷盯著她的軀體,冷冷的說著,“你是女人?”
韓狼兒點頭。
“你過來隻是偷學大般若金剛掌?”
韓狼兒點頭。
她已輕輕笑了笑,笑的嫵媚而銷魂,這是女人的武器。
這種武器在必要的時候,不但能替自己解圍,有時也能救自己性命。
和尚仿佛沒有看見,又仿佛懶得去看。
“你全學去了?”
韓狼兒點頭,笑意不變。
她掙紮著站起,摸了摸頭,喘息著,“我已學會了,這武功好像是這裏最上乘的功夫。”
和尚點點頭。
“所以我們交手,你們豈非要吃虧?”
和尚冷冷的盯著韓狼兒,額角青筋已跳動,嘴角那根肌肉都已在不停劇烈跳動,“阿彌托佛,我佛慈悲為懷。”
韓狼兒不語。
她輕輕吐出口氣,聽到這話,她已放心了,這和尚小必不會出手了。
可是她忽然又緊張起來。
因為和尚又說著,“我佛有雲,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你要跟我動手?”
“老衲乃是執法武僧,雖明知敵不過,卻還是不得不出手。”
話語聲中,軀體上袈裟忽然已飄起,忽然飄向韓狼兒。
這袈裟竟變得靈活而快速,寺院裏的袈裟伏魔功,並不是浪得虛名,出手自然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