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一笑道:“你不是他,若是他本人在這裏我或許會離開,可你並不擅長殺人。”
逍遙子劍指朝那人點去,那人側身拔劍“唰唰”幾劍也劈了過來,卻不想逍遙子變指為掌將其腕間握住反手奪劍。
那人腕間一吃痛左手從腰間掏出短匕朝正在笑的逍遙子小腹刺去。
逍遙子眼睛瞪得老大,忍著痛將那人手腕捏碎,一腳將這人踢出窗邊。
熊瀟返回正發現異樣,飛身上樓想要將那刺客擊殺卻不想被那刺客利用借勢逃出窗外,再想要追那人已在數丈之外。
逍遙子叫住熊瀟。
這點傷對他這樣的高手來說算不得什麼,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最後的幫手。
熊瀟關切問道:“師傅,你沒事吧?才將那人是誰?”
逍遙子望著手中的血,道:“看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你不用再擔心了,他們不會再來了。”
熊瀟簡單的替逍遙子止血後將其扶上床,他就服侍在床前,再也沒敢離開一步。
其實這件事逍遙子也沒有想到,他甚至有機會將那人頭骨一拳擊碎。
但是他沒有。
一名殺手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殺死對手的機會的,事實上逍遙子是故意放走這個人的,此時若不出意外的話那名刺客正在縣令的家中領賞吧。
這名刺客叫柳扶風,也是逍遙子的徒弟。
但隻有師徒之實,並無師徒之名。隻要逍遙子要他辦事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前來。
數天前他也隻是一名普通的畫師而已。
現在他卻已成為了縣衙的座上賓,因為隻有他才可以殺死逍遙子這樣的高手,也隻有他可以將敵人的情報全都透露給逍遙子。
他也是一個孤兒,
講到此處逍遙子忽然問道:“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幫我?”
熊瀟道:“是你給了他尊嚴和公平,對嗎?”
逍遙子笑笑道:“怎麼?你覺得這世上很不公平嗎?”
熊瀟道:“至少到現在我沒看到過任何公平的事,當官的極力斂財,行商的黑心貪財,就連普通百姓也都事不關己不與理睬。所謂尊嚴,所謂公平也隻有少數人可以得到罷了。”
逍遙子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這一生也殺過許多人,該殺的,不該殺的都殺過,到頭來也隻求個心安罷了。所以我才會那樣的極力的去伸張正義,其實他那樣做反而讓我心中更是不安。”
熊瀟道:“你認為自己這次會失敗?”
逍遙子點了點頭,悵然道:“世人都會害怕,害怕迷惑,害怕坎坷,死後不再迷惑,不再追求,才發現能真正帶給自己快樂的隻有自己。所以啊,還有什麼放不下比讓自己開心更重要的呢?”
熊瀟道:“其實你不用這樣害怕的,我們都會幫你。”
逍遙子這次沒有再回答他的話,也許是心靈得到了短暫的安寧,所以他睡了,睡得比當殺手的日子裏任何一天都要沉。
熊瀟似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生,近日來上浮的殺心也漸漸的沉靜了下來。
那晚熊瀟也做了個夢,然而他夢到卻不是嵐,而是那個名叫夏芸的姑娘。
他夢到逍遙子舉著劍將他和夏芸一劍刺穿,渾身是血的逍遙子問他到底要不要給自己報仇,自己身後的夏芸卻問自己後不後悔。
他寧可拔出劍抹向自己的脖子。
夢魘折磨了他一整夜,直到第二天逍遙子拍了拍他才轉醒過來,一摸額頭竟是一頭冷汗。
對此,逍遙子並為多說什麼,他知道這對熊瀟來說是第一次,第一次決戰難免會緊張。
逍遙子不是大夫,但也絕不是一個普通人。
逍遙子終歸是一名殺手。
最終他還是將熊瀟留在了身邊,現在的他更像是一隻保護幼崽的獵豹。
他不願傷害別人,但隻要他的“幼崽”被覬覦他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將那些人撕成碎片。
若是一個合格的殺手在這裏一定會找幾個女人讓自己放鬆。
可無論逍遙子還是熊瀟都不是一名合格的殺手,他們解悶放鬆的方法說出來任何人都會莞爾一笑。
誰會想到兩個不是殺手的殺手會用講故事的方式度過了整整三天。
熊瀟本是一個不愛喝酒的人,可在這三天來他學會了喝酒?
他覺得為什麼要去一醉解千愁呢?
喝酒是為醉了,但也不全是,喝法不同得到的效果也就不同。
逍遙子不僅教會了他如何喝酒,更教會了他很多道理,最後一夜甚至給他講了一個很是俗套的故事。
也許他醉了,他說“陽光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