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無法成為英雄,或者說是被自己的心所束縛。
無論你如何去走都免不了走不下去的時候,總有一場讓你期待的戰鬥要你獨自去完成,那一刻或許才是你心路的起始。
有的路,是腳去走。有的路,要心去走。
回頭看看身後的風景或許會發現原來自己所走過的路是那樣的精彩。
當你覺得累,不是因為前路困難重重,而是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當你覺得快要走不下去的時候,其實路就在眼前,隻是你沒發現而已,這也是所謂身在福中不知福。
元峰被吊在轅門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其實很幸福,元烈是一個好兒子,他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家中大部分的長者總喜歡將自己的錯誤怪罪到子女的身上,用來逃避自己的尷尬。
但這也造成了子女們從自己身上學到了不懂得改正的毛病。
同樣備受責怪的子女若是不主動去跟父母溝通,那種隔閡將會越來越大,大到無法彌補。
仔細想想這樣的痛苦不僅是子女,還有父母的。
元峰此刻抱著兒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心酸,但元峰身邊的人卻無暇顧及,因為他們在戰鬥,為了心中的正義而戰。
正在熊瀟等人勢如破竹殺入中營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身邊包圍的人越來越多。
好在沒有人願意逃走,因為他們是來報仇的,這個仇如果現在不報隻怕以後也沒有機會,尤其是元昊。
熊瀟卻一直盯著元昊,又掃過圍住他們的士兵,沒有阻止村中男人們複仇的意思。
因為東方人的特點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或許隻有那樣才可以體現自己的體麵,但熊瀟知道元好他們要的不是體麵,是尊嚴。
紮髯漢子本就有些敬佩這些人,若不是兩國交戰,哈奴虜也不會下令屠殺那些無辜的村民。現在哈奴虜想要了結這一切。
但哈奴虜忽然看到自家的公子也站在那些人一起,不由的眼睛瞪大,道:“那吉少主,你怎麼會跟這幫人在一起?快些過來。”
把漢那吉一身銳氣的從人群中走出,道:“虧你還認得我。”
哈奴虜剛要說話卻見把漢那吉走了過來,一陣冷風在麵上吹過,下頜已麻木的說不出話。
眾兵卒手中長刀緊握,麵上更是憤怒不已的齊齊看向把漢那吉。
隻聽把漢那吉滿眼殺氣的掃過眾兵卒又道:“你們想造反?”
卻未注意到那些哈奴虜的一柄刀架在把漢那吉的脖子上,含糊的用漠北話道:“少主得罪,大汗用意屬下已明白,還忘少主體諒。”
把漢那吉一手快速的握住刀柄,道:“我爺爺他是個英雄我卻不是,因為我的父親也不是,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哈奴虜握著刀的手忽然變得無力,把漢那吉的聲音再次落入對方耳中道:“我不是他任意操縱的傀儡,我從我的朋友身上證實了這一點。”
熊瀟走了過來在把漢那吉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些什麼,但我希望你能走出來,畢竟過去的事已經過去。”
把漢那吉忽然從哈奴虜手中奪過刀,架在熊瀟的脖子上,喘著粗氣的盯著熊瀟的眼睛,熊瀟若再多說一句話肯定會被自己的朋友殺死。
因為把漢那吉已不能再受刺激,也因為熊瀟確實未能真正了解把漢那吉。
眾村人擋在熊瀟身後,同樣與周圍的兵卒對峙著,弓弦如人心弦一般緊繃。
牛角號聲突然在軍營中響起,馬蹄鐵擊在碎石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漠北的士兵竟開始有些動搖,不顧眼前幾人的恩怨。
未多時,隻見一大明將領在明軍的簇擁下立馬轅門,銀甲晃得人睜不開眼。
漠北軍營中的人好似獵人們圍捕的野獸一般,咆哮和恐懼著衝了出來想要廝殺,也不再管村人們和哈奴虜的恩怨如何。
那大明將領對著遠處的熊瀟喊了一聲,道:“那個位可是雨督主親自任命的孫大人?”
哈奴虜吃驚地望了一眼熊瀟,隻見熊瀟轉身喊道:“我也記得你,你這次來可是奉命?我……”
未等熊瀟話說完,把漢那吉拿著劍抵在熊瀟後背,搶道:“跟他們說放了所有漠北的人。”
熊瀟嘴角露出笑容,對著那名原先的錦衣衛又喊道:“我這次要你幫我個忙,放了這些漠北人!”
那大明將領麵露難色的回道:“抱歉啊,孫大人,督主親自下令說這些人必須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