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之戰的時候,何歡的樂軍所處的是山地,又有長城做掩體,三十一師的重炮在山地展開的也不好,這才讓樂軍沒被轟成渣。法軍的境遇可就完全與樂軍不同了,他們在山穀裏,沒有任何的掩體,三十一師的重炮則在預設陣地裏居高臨下,自然虐的法軍死傷狼藉。何歡剜門盜洞弄來的幾門火炮,可以依托長城和三十一師勉強炮戰,法軍的炮兵陣地則在一瞬間便給轟成了零件,哪裏還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鄭勇之前一直在等待,可不是為了消耗清軍的實力。靜靜的看了一天,三十一師的炮兵觀察員,已經鎖定了法軍的全部火炮部署情況。這就保證了三十一師一出手,法軍的火炮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給一鍋端了。同時三十一師出手的時機,正是法軍收攏戰線後撤之時。這個時候法軍的精神最為放鬆,所有人都想的是喘一口氣,陣型也比較鬆散。鄭勇選擇這個時機出手,一瞬間便打亂了法軍的陣型,讓法軍陷入了一片混亂,四處亂跑的法軍傷亡成幾何級的上升。
“傳我將令,扣波五營立刻出擊,抄襲法軍左翼。王德榜部全力出擊,截斷法軍歸路。諸軍向前,有退者,無論何將遇何軍,皆誅之!”老馮看著三十一師重炮取得的驚人戰果,並沒有如何歡一樣沉浸在感歎之中,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快速下達了反攻的命令。
此時的清軍,已經筋疲力盡,說是劫後餘生也不為過。法軍一整天的進攻,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若不是在危機關頭馮子才親自督戰,又喊出了“馮子材大聲疾呼:\"法再入關,有何麵目見粵民?何以生為?\"的話鼓舞士氣,怕是清軍早就已經崩潰了,現在讓他們反擊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清軍現在急需救治傷員,補充物資,然後再好好的修整一下。可是戰爭是不近人情的,大破法軍的良機就擺在麵前,良機稍縱即逝,怎麼經得起耽擱。
“弟兄們,跟著老子衝,殺啊!”年近七旬的馮子材手持他磨了多日的大刀,高呼一聲,率先領著兩個兒子躍出了長牆,如同猛虎一樣衝向了法軍。
將為三軍之膽,也是大家眼裏的風向標,老爺子都這麼玩命了,大家也就什麼苦累都沒有了。全軍感奮,萃軍、淮軍、湘軍、定邊軍、防軍、樂軍等等,所有清軍一齊出擊,大刀、長矛、刺刀、種種兵刃齊進,一場沒什麼意思的白刃戰,異常慘烈的展開了。
距離清軍最近的越南偽軍已經完全沒了還手的能力,他們遭受的炮擊最為嚴重,死傷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七十。殘存的偽軍們已經完全喪失了建製,而且劇烈的震蕩和可怕的環境,已經把這些家夥搞得渾渾噩噩,就是一群在地獄裏遊蕩的行屍走肉。清軍殺到他們麵前,他們也是毫無反應,然後便如同靶子一樣一個個被斬殺在當場。
反攻大小青山失陷堡壘的陳嘉部和蔣宗漢部,到是遇到了一些麻煩,與法軍展開了激烈爭奪戰。大小青山上的清軍跑壘,成了法軍的依托掩護,也是狂暴炮擊中的避風塘。雖然三十一師的炮火,幾乎把法軍占據的部分山坡給翻了一遍,但是因為有了掩體依托,法軍還是保存了超過三千人的有生力量,而且神誌也比較清醒。尤其是外籍傭兵軍團,這幫來自非洲的二鬼子,比正經的法軍還猛。他們不但在大敗已經成型的情況下擋住了清軍的反攻,居然隱隱有繼續向前突進的意思。
負責攻擊敵軍後路的王德榜,進展也不是很順利,他麵對的可是全須全尾的法軍,遭到了非常激烈的抵抗。王德榜到是沒有潰敗,可是他所部都是老湘軍,用的還是曾國藩時代從果興阿手裏淘換來的破爛,所以進展極為緩慢,居然和法軍殿後部隊進入了相持的態勢。身為湘軍宿將的王德榜,深知如今自己位置的的重要,成則全殲法軍,敗則全軍功虧一簣。所以王德榜也是拚了,心愛的悍將肖得龍、春發全都頂到了第一線,就差他自己裸衣向前去打衝鋒了。
“師座,似乎拖延不得了!萃軍雖然補充了先進裝備,樂軍的裝備也算可以,但是他們都不太會使用這些裝備,也缺乏適應的訓練,根本發揮不出這些武器的威力來。若是遷延的時間久了,讓法軍喘過這口氣來,再想全殲法軍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在三十一師存在感很薄弱的政委朱楨瑜,難得出來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