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呼嘯而來的哥薩克騎兵,二班長血管裏的血瞬間就涼了。他就帶了三個新兵出來,對麵衝過來的至少有上千人馬,而且還有十幾騎就在離他們不願的小樹林裏。二班長很想跑,可是腿已經僵硬的電線杆一樣,怎麼努力也一動不動。好在二班長還記得郭振對他的囑咐,直挺挺的就撲倒在地上。
三個新兵見班長都趴下了,瞬間就按照標準動作,特別認真的來了一個臥倒。可是小樹林裏衝出來的十幾個騎兵,已經距離他們不足三十米了。對於已經跑起來的戰馬,三十米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幾乎是瞬間便到了他們的麵前。已經臥倒的二班長等人是不用擔心被馬刀砍到,可是馬蹄卻可以非常輕易的踩死他們。眼看著碗口大的馬蹄落在了自己附近,二班長都快昏過去了,心裏想的全是自己的家人。
“噠噠噠……”二班長他們離開戰壕之前,郭振便已經下令全連戒備。哥薩克衝出來之後,郭振當即下達了開火的命令。水冷重擊槍噴吐著火蛇,擋在火蛇的麵前一切,全部被彈雨撕成了碎片。二班長腦門子旁邊的馬蹄子以及他的主人,也在他們聚集到可憐人之前,全部被殲滅。殘缺的屍體和戰馬的屍體紛紛倒地,二班長和兩個戰士沒事,但是一個倒黴的新兵被一匹戰馬的屍體給拍在了下麵。
十幾個近在咫尺的哥薩克騎兵都躺下了,當即便有一個戰士想起身跑路,在雪地趴著實在是太嚇人了。幾個士兵都想回到戰壕裏去,那冰冷的戰壕,如今可有著比家還給力的溫暖。但是幾個人剛有動作,便被二班長給踹了回去。二班長啥經驗也沒有,部隊的訓練科目裏,也沒有這種在雪地裏麵對大量騎兵的科目。二班長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可是他牢牢記著郭振的囑咐,臥倒,一動不動的臥倒。
二班長是趴哪了,郭振卻得麵對這個恐怖的局麵。二班長隻能看到烏央烏央的騎兵,根本弄不起敵人到底有多少,郭振卻看得很清楚,對麵是足足將近兩千哥薩克騎兵。郭振的手裏隻有一個連,一共還不到二百人。附近到是有一些兄弟部隊,但是這些哥薩克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溜過來的,出現的非常突然,兄弟部隊肯定需要一個反應時間,什麼時候能趕過來增援可就不好說了。
滿洲軍的一個連裏裝備有四挺重擊槍,十二挺輕擊槍,再加上衝鋒搶和速射較快的半自動步槍,火力密度還是可以的。但這個火力密度還是不足以徹底封鎖戰場,不可能一下子擋住近兩千騎兵。而且哥薩克騎兵的方式非常的野蠻,他們沒有什麼戰術動作可言,暴動的野豬一樣高呼著“烏拉”就是一個衝。這種打法遇到滿洲軍的大部隊就是找死,可是郭振的兵力和火力都不足,這種打法他們的壓力可就大了。
“一排向側翼挺近,二排、三排頂住,留單發射器頂上,把馬驚開!求援,求援,趕緊去求援!”郭振非常吃力的指揮著,可是控製這個局麵,他實在有點力不從心。郭振一時有些想念天天給他惹事的王大力,王大力就可以一邊瘋子一樣衝鋒,一邊井井有條的指揮好整支部隊。
哥薩克騎兵凶悍異常,足以擊潰大部分騎兵的傷亡,對他們卻並不能起到作用。即便滿洲軍的輕重擊槍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了一片又一片的人頭,哥薩克騎兵還是好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斷的衝向郭振的陣地。馬蹄隆隆作響,大地在不斷的抖動,騎兵天然的威壓,給新兵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操作失誤不斷的發生。士兵們幾乎瘋狂的扣動扳機,他們失去了瞄準的能力,子彈大部分飛向了遙遠的天際。
郭振最大的賭注,便是向側翼突擊的一排,隻要一排能夠把重擊槍移動到哥薩克的側翼,正麵陣地的壓力,立時便會得到緩解。但是時不我待啊!一排同時向兩翼的前出陣地移動,但是右翼遭到了哥薩克步槍火力的壓製,士兵們的移動速度非常慢,隻有左翼才略好一點。可這終究是一場人和馬的賽跑,即便人的賽程更短一些,但是馬的速度終究是比人快。按照目前的速度推算,等一排部署好側翼的重擊槍,哥薩克騎兵已經攻入主陣地掄馬刀了。
郭振現在是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按照常態的陣地部署,重擊槍就應該被部署在兩翼,以便形成交叉火力。可是因為他們是後方陣地,不但沒有戰事,而且也基本不可能遇見俄軍。為了節省士兵體力,同時方便取暖,郭振同意將側翼重擊槍陣地上的人給撤了回來。結果俄軍突然冒出來,他不但火力密度不足,最重要的側翼交叉火力,也一時無法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