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京胡同(1 / 3)

葉果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睡的很累。周身肌肉酸楚,頭痛欲裂。好像自己是一個溺水的人,正在被人撈起,一點點離開水麵,逐漸看到光明。同歸於盡的狠勁爆發後,情緒和體力都得到了盡情的宣泄,葉果覺得自己很累很疲倦。有一種溺水獲救後,被人扔到了地上的感覺,慢慢的開始重新嚐試用自己的力量控製身體。

輕輕的動動手指,抽動了一下小腿的肌肉,葉果重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應該是靠在牆上坐著吧!身後很硬,而且靠著的角度讓葉果很不舒服。葉果還不想睜開眼睛,他很享受這樣靜靜的躺著,雖然姿勢不是很舒服。但葉果想繼續享受這寧靜,而不是睜開眼睛,去麵對加刑,或者更加幹脆的死刑。

深深的吸了一口渾濁的空氣,葉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像媽媽常說的,發昏當不了死,做人必須要學會麵對。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自己闖的禍,自己來接收懲罰。窩窩囊囊了快20年,也該痛快一把了。

可讓葉果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睜開眼睛看到不是看守所的鐵門,也不是醫院的病床,而是一個破爛肮髒的舊胡同。胡同很狹窄,也很長,兩麵的牆不是特別高,但陽光卻被擋掉了大半,胡同裏非常幽暗,而且髒的像豬圈一樣。路麵隻剩下最中間還有兩塊磚的寬度,兩邊則全是淤泥。葉果就坐在這個死胡同最裏麵的爛泥裏,兩次試著站起來都被爛泥滑倒了,第三次才好不容易扶著身後的牆壁站穩。

牆是青磚牆,牆麵有些斑駁,多是破損,沒有辦證,也沒有小廣告。讓葉果覺得很陌生,也讓葉果莫名其妙。帶著大鐐在看守所,或者裹著紗布在醫院,那是葉果知道自己應該呆的地方。但是沒有警察,沒有醫生,一個人在這個仿古爛胡同裏,卻讓葉果有些手足無措。是應該借機逃跑,做一名逃犯,膽顫心驚的等待末日的降臨。還是乖乖去自首,結束自己的大好人生,讓葉果很糾結。同時也很疑惑自己是怎麼離開看守所的,難道這裏仍是看守所,隻是風格不同。

同時這裏很靜,靜的讓人害怕。哪怕是剛剛和人拚命的葉果,也覺得這靜讓人難過,讓人發狂。沒有機器的聲音,沒有車的聲音,甚至沒有人的聲音。好像這世界上隻剩下了葉果一個人,這靜讓人覺得孤獨,覺得無助。葉果開始懷疑自己已死,這裏就是所謂的阿鼻地獄。

正當葉果思考人生的時候,兩個人出現在了胡同口。兩人一高一矮,都瘦的像烏幹達難民。穿著打扮非常原生態,上身一塊布,掏仨窟窿是衣服,下身一塊布掏倆窟窿是褲衩,腰裏一根麻繩一係。兩人都是及腰的披肩發,好似非洲雄獅的鬃毛一樣自然蓬鬆。高的手裏提著一把糞叉,矮的則拎著一把柴刀。發現葉果之後,好像牢裏關了二十年的老色狼,見了裸女一樣,興衝衝的跑了過來。

二人跑過來的時候,葉果便看見了他們。雖然二人的狀態,足以讓葬愛家族的殺馬特們頓首百拜。但就像魯濱遜見到星期五一樣,極度孤單的人見到同類,總是如見親人一般。葉果也同樣興衝衝的迎向二人,想問清楚這裏是那裏,搞清楚自己的情況。

葉果停下腳步準備打招呼的時候,對麵的兩個人卻沒有停下來。高個子步幅大一些走在前麵,離葉果還有五米遠的時候,就把手裏長槍一樣的糞叉端了起來。逼近到三米左右的時候,根本沒有理會葉果嘴邊的微笑,跟身進步對著葉果的胸口就是一個突刺。高個子是對著葉果的胸口刺來,但糞叉前端有向上的彎曲,糞叉的三個齒直指葉果的頜下。

葉果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打招呼的方式如此另類,糞叉已經到了麵前才有所反應,仰起頭向後退了一步,很勉強的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冷汗瞬間濕透了葉果的後背,咽喉的皮膚也是一陣陣的發涼。

高個和矮個卻嚇了一跳,葉果這一退,雖然是勉強躲開。但也正因為葉果之前完全沒有防備,這一退幾乎是本能反應,所以葉果仰頭後退的時候,連臉上的微笑都還沒來得及被驚恐取代。高矮二人,看到的就是麵前的年輕人麵對致命一擊一臉微笑,叉子到了麵前,才稍稍一退,剛好躲開。而且高昂頭顱麵帶微笑,一臉我懶得理你的狂傲。高矮二人同時判定,葉果是個武功高強的高手。

“你他媽瘋了,你誰啊!我他媽不認識你!”葉果暴怒道。

二人似乎沒有聽到葉果的怒吼,而是對視了一眼後,高個繼續端著糞叉子對著葉果警戒,矮個著則跑向了胡同口,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大叫著什麼。

葉果好像明白了什麼,然後瞬間傻眼。因為矮個子似乎是在叫人,葉果隻能聽懂非常個別的幾個字。但葉果已經能明白,矮個子使用的是一種,葉果從來就沒有聽過的方言。東北的看守所,什麼時候有這麼多南方人了。而且自己沒得罪過南方人,怎麼這些南方人上來就要命,問都不問一句。

葉果大腦缺氧短路的時候,高個子畏懼於葉果的高強身手,沒有嚐試偷襲。但很快矮個子便帶了兩個幫手回來。兩個幫手身形打扮與高矮二人大同小異,兵器卻更加獨特。一人拖著一把大鐮刀,刀杆與鋤頭鐵鍬的杆類似,刀身足有一米左右。葉果以前在網上見過動圖,這種大鐮刀好像是南方收稻子用的。割稻子的時候用腰力揮動鐮刀,一掄就能割倒一片稻子。拿這玩意砍人,比他媽死神還死神。另外一人長相比較有喜感,鼻孔朝天,扛著一把不知道多少齒的釘耙,活脫一個餓了五百年的天蓬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