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興阿的隊伍成菱形,長祿的五人隊在前,阿克敦在後,哈坦在左,喜壽在右,果興阿的本隊居中。長毛的攻擊方向,剛好在阿克敦隊和喜壽隊之間,直衝果興阿本隊。
對方人數與己方相當,業餘軍事愛好者果興阿很想拿對方練練手。可惜自家隊伍根本沒有給果興阿發揮指揮才能的機會。喜壽隊麵對突然出現的敵人,明顯反應遲鈍,竟然原地沒動。誇張的是哈坦,居然一躍而起,繞過了果興阿本隊,直接衝向了敵人。不過哈坦把他的五人隊扔在原地,一個人就衝了過去。唯一沒太離譜的是阿克敦,指揮著自己的五人隊,攻向敵人側翼。
“喜壽立即向前攻敵側翼,長祿迂回敵人後方!”果興阿下達了人生的第一道軍事命令。
“保護五爺!”沒有人去傳達果興阿的命令,賽尚阿和福全反而拉著幾個包衣把果興阿包圍保護了起來。
“大爺的,拚了!”豐升阿帶著自己的一個包衣,回身又叫上了哈坦隊傻在當地的五個人,迎著敵人衝了過去,全力支援哈坦。
哈坦果然勇猛,孤身一人衝向敵人,一刀便砍倒了一名敵人,然後迅速陷入了四五名敵人的圍毆。阿克敦隊也在接敵以後,也被敵人半包圍,連續兩人被敵人打倒。豐升阿七人趕到以後,緩解了一下哈坦的局麵,但仍然是以少打多。而且敵人十分勇猛,雖然穿著破爛,但是打出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的豪橫氣勢。除了哈坦以外,眾人都是不住後退。而且敵方顯然有一定的指揮,總能保證半圍著哈坦等人打。
喜壽隊和長祿隊則好像石化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毫無反應。長祿隊離的較遠,又沒有命令,可以理解為沒有命令不敢妄動。喜壽隊對於近在咫尺的戰鬥,集體石化,除了賣隊友,真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了。
“胡鬧!都跟我上!”看著詭異的戰鬥過程,果興阿實在不能再看著了,再看就團滅了。將步槍上了刺刀,就要帶著福全幾個加入戰鬥。
“主子,不能啊!”福全沒響應“弟兄們跟我上的號召”,反而一把拉住了果興阿。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五爺,讓哈坦他們頂著,長祿和福全保著您先走吧!”賽尚阿也攔著果興阿。
“我……”果興阿再次無語,長祿隊和喜壽隊集體臨陣腦血栓,本隊除了豐升阿和他的包衣都留下保護自己。人數還小有優勢的己方,隻投入了一半的兵力,讓敵人以多打少。賽尚阿這個自己便宜老爸的首席助理,給出的意見居然是讓自己先撤。
“八旗兵,能打勝仗就他媽出鬼了!”被人攔著不能參戰的果興阿,恨恨的罵了一句。
忽然果興阿發現,敵方其實也有人一直沒直接參加戰鬥。敵方一共二十多人,雖然全部投入戰鬥。但是核心部分有三四個人,一直沒有動手,而是站在隊伍提刀中心指揮。
果興阿摘下了刺刀,將火帽裝在了擊砧上。舉槍瞄準了幾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調勻了呼吸,輕輕扣動了扳機。黑火藥產生的煙霧,讓果興阿看不清戰果。果興阿也沒有停下來觀察結果。而是快速的收回步槍重新裝彈。咬開紙筒火藥。將火藥倒入槍膛。把剩餘紙筒包裹子彈也一起塞入槍膛。拉出護木內的推彈杆用力將彈頭推進彈膛,將彈頭壓在火藥的上麵搗實。再將推彈杆塞回護木。拿起槍,把擊錘扳到待擊位置。再把火帽裝在擊砧上。果興阿心裏默念著擊發槍的操作過程,並一步步的再次裝好了彈藥,再次舉槍瞄準目標。
年紀最大的一個已經消失在視野裏,果興阿隨意選擇了一個咋呼的最歡的,再次扣動了扳機。
“五爺,神射!”賽尚阿讚歎道。
“主子,您打的真準,又一個!”福全也跟著湊趣。
連續幾次射擊,果興阿將敵方的指揮者全部狙殺。又射殺了兩名敵方表現的最為勇猛的兵士,殘餘的敵人士氣奔潰,呼喊著果興阿聽不懂的語言,一哄而散。
“窮寇勿追,看看咱們的人怎麼樣了!”戰鬥基本結束,果興阿長長的歎了口氣,急忙命令福全帶人,收攏隊伍。想要追擊的哈坦,也被豐升阿拉了回來。
對於三五十人的小規模戰鬥,戰果還算不錯。己方無人陣亡,傷五人。其中三個旗丁,都是小傷。哈坦挨了幾下,不過都是鈍器,傷的不重。阿克敦胳膊上也挨了一刀,好在隻是擦傷。殺敵十三人,果興阿狙殺了六人,哈坦殺了三人,其餘眾人殺了四人。看著被自己爆頭的敵方指揮,果興阿不得不承認,黑火藥步槍,的確不太適合亞洲人玩。自己瞄準的都是胸腹部位的大目標,結果爆頭的就有三人。黑火藥巨大的後坐力,對於亞洲人的體格來說掌控太難。果興阿今天的戰果,說是瞄準張三打到李四也差不多。
“福全,你怎麼放哨的!你怎麼不等長毛的刀架我脖子上再來回報!”麵對興衝衝來拍馬屁的喜壽和長祿,果興阿有火也沒地方發。二位臨陣腦血栓的大爺,居然隻有一丟丟的不好意思。而且被隊友賣的哈坦和阿克敦,也毫不在意的和他倆嘻嘻哈哈。果興阿隻能把矛頭對準了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