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慕順很服氣。
“拜托了!明天中午議事,全隊按照他們改編訓練。別忘了過來。”果興阿凝視著慕順。
“嗻!”慕順的答話有些低沉。
回到房間準備休息的果興阿,遇到了一身塵土前來交令的阿克敦。這十幾天果興阿一直忙著訓練警衛班和狙擊小隊,幾乎忘了阿克敦。此時見到有些狼狽的阿克敦,才想起來之前自己派他去查點裝備情況了。
“不是去查點裝備了嗎?怎麼這麼多天沒見你!”
“奴才無能,方才查點完畢。”
“裝備情況怎麼樣?都有些什麼?有炮嗎?”果興阿雖然納悶阿克敦怎麼查了這麼多天,但看著阿克敦狼狽的模樣,也不想在苛責於他,直接問起了結果。
“回五爺的話,佐領本隊合計有旗幟七麵,金鼓……”阿克敦掏出了一個小本子,開始念了起來。
“旗幟什麼的無所謂,火器怎麼樣?”果興阿對於熱兵器比較關心。
“回五爺,本隊合計有洋槍六十杆,火槍一百二十杆,抬槍四十杆,黃藥銅帽一萬八千千餘個,火藥四萬餘斤。至於火炮卻是沒有。”阿克敦的小本子記錄的非常詳細。
“好!不過咱們怎麼有這麼多火藥?”火槍數量大大超出了果興阿的預期,讓果興阿十分開心。至於黃藥銅帽,私造軍火犯葉果知道,所謂黃藥銅帽就是中國人自己發明的土法火帽,農村老洋炮都用這東西。可火帽和火藥大量的庫存,卻讓果興阿有點摸不著頭腦。兩百多人的隊伍,這量也太大了。
“回五爺的話,這是銅帽和火藥本不是咱們佐領的。老佐領剛駐防此地的時候,有兩營綠營兵路過,借我們的地方存放一下而已,就連洋槍和抬槍也都是他們的。不過後來,這兩營兵出戰就再也沒回來,這東西……”阿克敦不好說的太直白。
“老天爺幫我啊!哈哈哈!”果興阿卻不管那些。
“五爺是有大福氣的人,上天自然眷顧。五爺喜好火器,老天爺就給五爺送來了不是!”阿克敦馬屁拍的並不好。
“你怎麼弄的這麼狼狽啊!這一身的土?”做了半個多月的五爺,果興阿已經習慣了手下的吹捧。
“回五爺,咱們的火藥器械都存在地窖裏,屬下這幾天一直在地窖裏查點,所以……讓五爺見笑了!”阿克敦自覺有些失禮。
“地窖?”果興阿不再懷疑阿克敦故意弄一身塵土來邀功。
“回五爺,這廟裏有個不小的地窖,還挺隱蔽的。也虧著不好找,不然上次長毛劫營,不被長毛搶了,也得讓長毛給燒了。”阿克敦解釋道。
“也好!這些天你辛苦了!以後……”
“奴才喜壽給本旗佐領請安!”果興阿正想勉慰阿克敦幾句,喜壽就興衝衝的帶了個少年跑了進來,打斷了果興阿。而且兩人都給果興阿行了跪見的大禮。
“喜壽?”混了半個多月的果興阿知道,旗人日常見熟絡的上官行禮,多是打千禮,雖然膝蓋彎曲卻並不著地。喜壽突然正式的跪見,果興阿有點莫名其妙。
“回五爺,奴才這些天去江南大營報功了!”喜壽跪著沒起來。
“你先起來說,大營那邊怎麼樣?”果興阿還是不習慣一個成年人一直跪在自己麵前。
“謝五爺!大營的諸位大人都誇讚五爺為父報仇,純孝勇武。和春軍門還親自見了奴才,詢問五爺呢!”喜壽和少年站了起來,喜壽喜氣洋洋,少年卻是滿臉淚水,深情地看著果興阿。
“辛苦了!回來就好!”果興阿並不太在意江南大營,也知道和春早晚是個自殺的命。
“五爺,還有呢!和軍門給咱們佐領記了功,賞了一百兩銀子。還要給咱們佐領,補糧餉補器械,還要上報朝廷嘉獎五爺。五爺您佐領的差事也定了,和軍門親自行文,咱們回家的時候,您去副都統衙門補個文書就行。”喜壽笑的像要咬人一樣。
“定下來也好!你別笑了,我身上就這件大褂,你不是想我脫了衣服賞你吧!”果興阿覺著喜壽是在討賞。
“聖明不過五爺,奴才確是要討賞。不過報喜五爺不賞,奴才有別的事讓五爺賞。”喜壽是第一個摸透果興阿性格的人。
“你到實誠,有什麼事我非賞你不可啊?”果興阿有點喜歡喜壽了。
“奴才走之前聽說五爺要找鐵匠,鬥膽在和軍門麵前,幫五爺要了兩名鐵匠和一名木匠回來。而且奴才打聽到大營新到了一批洋槍,奴才有辦法幫五爺弄些回來。”喜壽笑的更燦爛。
“和軍門的一百兩裏麵,有你十兩了。你真能弄回來好槍,我再賞你二十兩。”果興阿很想繃著,讓喜壽和阿克敦覺得自己有點城府,但是聽到鐵匠和洋槍還是沒忍住。
“謝五爺!”喜壽又跪下了。本想著和了果興阿的心意,能混一二兩銀子,萬沒想到果興阿一出手就是十兩的巨款。流淚少年已經從脈脈含情的看著果興阿,變成欲火焚身的凝視了,可關注洋槍的果興阿根本沒注意到他。
“起來說話!你能弄到炮嗎?”果興阿越來越喜歡喜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