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戰(1 / 3)

僵硬沉重的棉被壓的果興阿很不舒服,翻過身將棉被裹成一團,騎在上麵才睡得安穩些。福全和福順兄弟倆睡在外麵得堂屋裏,隨時準備著伺候果興阿。江南的荒村裏一片寧靜,隻偶爾有一兩聲驚天動地的呼嚕聲在營房裏傳出。

“嘭!”一聲槍響打破了淩晨的寧靜。

睡得不是很舒服得果興阿,被槍聲吵醒了,睡眼惺忪的他覺得自己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仔細聽聽,卻隻有外麵福全和福順沉重得呼吸聲。

“嘭!”又一聲槍響傳來。

“哪打槍!”除了訓練,開槍是專屬果興阿的特權。驚聞槍聲的果興阿,一個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

“主子!”福全顯然睡的更沉,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哪打槍!”果興阿已經抄起了床頭的武裝帶,那上麵有他的雁翎刀和左輪手槍。

“啊!”福全顯然什麼都不知道。

“嘭!”又一聲槍響傳來。果興阿側耳尋找著槍聲傳來的方向。

“像是村口!”福全終於驚醒了過來。

“叫警衛班,吹號,全營集結,準備戰鬥!”果興阿往身上套著衣服,他知道戰爭再次進入了他的世界,哨兵不會因為看錯了連開三槍。

“嗻!”福全急忙翻身出門,警衛班已經全員住進了果興阿小院的廂房。福順則進了果興阿的房間,幫果興阿把綿甲之類穿著整齊。

“去找喜壽,跟著雜務隊!機靈點!”果興阿拍了拍福順的肩膀,走了出去。

“嗻!主子也要小心!”福順不知道果興阿是否聽到了他後麵的話。

“滴、滴、滴、答、滴……”尖利刺耳的嗩呐聲響徹了荒村。果興阿想利用軍號來傳達軍令,可惜沒地方找小號去。清軍鼓樂裏的嗩呐,便被果興阿利用了起來。

各個營房裏的旗丁們,除了幾個幾乎睡死的,早已被槍聲驚醒。正在驚疑不定的檔口,尖利的嗩呐聲傳來了。一個多月的訓練裏,果興阿玩過不下十次的半夜緊急集合。不能按時整裝到位的,每人五藤條,一天不準吃飯。已經快被果閻王折磨出精神病的旗丁們,早忘了考慮槍聲是怎麼回事了,鬼知道這是不是果閻王的新花樣。推醒身邊死豬一樣的同伴,抄起衣服和武器就往外麵跑。

果興阿帶著警衛班到達廟前小廣場的時候,一連、二連、狙擊小隊、雜務隊,就連顯德和貴武兩位老大爺都已經到位,一名掛著一身樹葉子的哨兵急衝衝的跑了過來。

“啟稟大人,大概五十名賊人從村口大路摸上來了!”哨兵持槍向果興阿敬禮。

“知道了!”果興阿揮手打發了哨兵,冷汗已經侵透了他的後背。玩了一個月新兵集訓的果興阿,三天前才想起來站崗放哨的事兒。明暗哨才執行了兩天,敵人就摸上來了。萬幸啊!果興阿不由得一陣後怕。如果再晚幾天,佐領恐怕又要重演一次昨天的故事。上次被襲營,陣亡的是便宜老爸,這次呢!

“一連三排、四排整理馬匹隨時待命。二連全體裝填彈藥,進入戰壕準備防禦作戰。一連一排進入二線戰壕,隨時準備支援二連。一連二排巡視全村,嚴防敵人從其他小路偷襲。狙擊小隊上房頂,接應哨兵撤回村內!全員準備戰鬥!”戰鬥來的如此突然,果興阿心中有些茫然。

“嗻!”被點到的連排長依次領命,各部隊開始按照日常的演練執行命令。

二連按照命令快速的進入了土牆後的戰壕,這戰壕和後麵的二線戰壕都是練習土工作業的時候挖好的。當時大家都覺得練習挖土,純粹是果閻王變著花樣折磨人,尤其賽尚阿更是舍不得果興阿拿出大量的鐵料打造小鏟子。不過今天能躲在戰壕裏的戰士們,到開始佩服果興阿的先見之明。戰壕緊挨著土牆,大家的身體可以很好的隱蔽。而且外麵高裏麵低,就算亂匪衝進來了,也要先摔個狗吃屎。

全連都上好了彈藥,但是外麵黑蒙蒙的什麼都看不到。沒有長官的命令,眾人也不敢隨意開槍。在一陣讓人窒息的寧靜中,眾人艱難的等待著。等了好一會,才有一些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過來人按照條例規定,進入了事先製定好的回歸通道,應該是自己人。通道在土牆的凹陷處,凹陷裏麵是一圈環形的戰壕,戰壕裏有足足一個班的兵力。來人走進了戰壕,卻是接到命令回撤的八名哨兵。眾人還來不及打聽外麵的情況,這八名哨兵便被帶走向果興阿彙報情況了。

“承泰哥,真要打嗎?不是大人的新花樣吧!”塔二舉著槍瞄了半天也找不到目標,轉頭向身邊的承泰問道。

“不知道啊!這次比前幾次真!”果興阿為了實戰演習,各種花樣呈出不窮,承泰也有些吃不準。

“外麵好像沒人啊!這麼靜!”塔二有些鬆懈。

“繃住了!演習才挑你毛病,你皮癢了?”承泰覺得不如真的打一仗,演習的時候總有人在你背後挑毛病。挑出毛病就是又打又罰的,不如真打一仗,起碼不用擔心背後。

“啥也看不見啊!”塔二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