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順想到了果興阿可能的窘迫,可惜果興阿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慕順的風光。太平軍的第一次近距離衝鋒,雖然被手榴彈和霰彈槍給壓製了下去,但太平軍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太平軍的前鋒在雜草和樹木之間開辟出了攻擊路線,而且在路線上相對安全的區域設立了集結點,其中距離防線最近的一個集結點已不足二十米了。
果興阿的腦子好像陷入了死循環,他一直在試圖找到能夠應付現在局麵的武器,但是想到的七八種武器,不是造不出來,就是完全不靠譜。
“如果能搞出個火焰噴射器就好了!”果興阿在心理哀歎道。
不知是不是意念的關係,當果興阿想到火焰噴射器的時候,村後燃起了衝天的火光。看著不遠處的滾滾濃煙,果興阿感覺自己的手指尖又有些發涼了。可能是上天覺得果興阿還不夠投入,豐升阿和納什三連的方向也有衝天的濃煙升起。
“太平軍用火攻!”果興阿大驚失色。不過又馬上反應了過來,防線四周雖然有大量草木,但村子裏就沒什麼可燒的了,太平軍的火攻是沒什麼意義的。雖然可以製造大量煙霧遮擋清軍視野,可太平軍也沒有辦法衝過燃燒的草木來進攻。
但無論太平軍的目的何在,兩處的滾滾濃煙卻真切的就在眼前。而且村口防線的槍炮聲再次密集了起來,防線四麵告急了。果興阿再次感覺到了恐懼的滋味,那種被強迫麵對,無法逃避的滋味讓果興阿幾乎發狂。
退守小廟在麵對土匪時是使得,麵對太平軍卻使不得了。如果被壓縮到了過小的空間裏,太平軍的洋炮開花彈,幾炮就能把果興阿送上西天。突圍也已經來不及了,全部兵力都已經投入了戰鬥,果興阿手裏最後的預備隊隻有警衛班和偵查排。沒有時間集結力量突圍了。
“難道這就是老子的謝幕演出了!”果興阿在心裏暗暗的問著自己。
果興阿知道,如果隻帶著警衛班騎馬突圍的話,自己還有機會。不過扔下全部家當,帶著十幾個人狼狽跑路又有什麼意義呢!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果興阿已經有了萬念俱灰的感覺了。太平軍都擺不平,將來怎麼打洋鬼子呢!遊戲打不下去了,刪檔重來,穿越失敗了,再穿一次吧!
“大人,豐升阿營長派人送了幾桶火油過來。”佟佳有點畏懼的看著果興阿,果興阿的臉色很駭人。
“他送火油來幹嘛?”都快想到自盡的果興阿沒好氣的問道。
“回大人,營長那邊沒說。可能是讓我們燒雜草的吧!我們把草都燒了,發匪不就沒地方躲了。”佟佳早有燒草的打算,不過果興阿一直沒說,他也沒敢提醒。剛好順著果興阿的問話,裝作無意中把主意說了出來。
“哎呀!”果興阿回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這麼簡單有效的主意怎麼沒想到呢!
所謂當局者迷,果興阿剛剛就當了一回當局者。人在考慮問題的時候,一旦陷入了某種固定的思考模式,很容易陷進去拔不出來。一邊打電話一邊找手機的,大體就是這種情況。果興阿也是這種情況,既傳說中的腦子短路了。
果興阿一直思考著什麼武器可以應付眼前的局麵,從槍械大炮一直想到火焰噴射器。到噴射器就卡住了,沒有汽油,沒有壓力泵,腦子裏都是技術問題了。他卻忘了,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放把火而已。
一桶桶火油倒出去以後,果興阿也開始燒荒了。太平軍開始還在嚐試著,用泥土撲滅身邊的火焰,繼續保持攻勢。但泥土擋得住火焰,卻隔絕不了濃煙。火場中傷人最多的不是火,而是有毒的濃煙。而含有大量水分的青草和翠綠的樹葉,將會產生大量的煙霧。幾番掙紮之後,大部分太平軍不得不逃出了火海。一小部分仍不甘心的士兵,雖然把身體幾乎埋在了泥土裏,但還是在濃煙中漸漸失去了知覺。
佟佳幫著果興阿終於擺脫了危局,孔震卻看著阿克敦一步步走入了危局。村後火起的時候,正麵防線已經開始撤退的太平軍,突然展開了反攻,而且兵力上得到了極大的補充。三個被打殘的火槍方陣,快速補充了人員,變成了四個百人火槍方陣。而且有近五百人的冷兵器步兵部隊,在火槍方陣的掩護下,向防線發起了散兵衝鋒。
“一排、二排保持交替射擊,壓製發匪火槍方陣。三排、四排到兩翼,保證側射火力。突擊排霰彈槍和手榴彈準備,隻要有發匪壓近五十米,必須把他們打下去!”阿克敦非常鎮定的指揮著一連防禦。而且很好的將軍官培訓的時候,果興阿強調的武器配置,遠程壓製,側射火力打擊等等,融合應用到了實戰中。
“孔排長,火箭彈壓製來敵步兵群!”看著密密麻麻的敵人,已經有些癡呆的孔震,突然聽到阿克敦說出了一句之前隻有果興阿說的出的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