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刀光閃過,便是一顆頭顱離開自己的身體。借著戰馬的衝擊力,馬刀可以輕易的劈開年輕的胸膛,把堅硬的胸骨劈的粉碎。馬刀可以在士兵的後背上劃過,留下幾十厘米的恐怖傷口。拚死回身抵抗的太平軍士兵,甚至會被騎兵一招海底撈月,把整個人劈成兩段。藍色狂風般的騎兵再一次呼嘯著衝過了太平軍的部隊,無一傷亡,太平軍卻變得更加鬆散,地上又多了許多殘破的屍身。
被圍的兩個排,也借機突出了重圍。不過他們沒有衝向納什的方向,尋求友軍的庇護,而是跟著騎兵衝向了相反的方向。在另一側的山腰設置了防禦,徹底將太平軍堵死在了兩山之間的山路上。
騎兵掩護突圍的兩個排設置了防禦以後,再次向已是甕中之鱉的太平軍發起了衝鋒。仿佛是剛才畫麵的重演,騎兵再一次掠過,太平軍倒下了更多的戰士。騎兵們依舊毫發無傷,隻是藍色綿甲的下擺已經被染成了紅色。被圍的太平軍已經完全沒有了組織,三三兩兩的散落著。
“萬歲!”慕順舉起手中的馬刀,再次喊起了衝鋒的口號。
抵抗已經失去了意義,太平軍士兵們哀嚎著開始逃向兩側的荒野之中,可有機會逃走的,已經不足百人。
斬殺了幾個落後的倒黴蛋,慕順簡單擦拭了馬刀上的鮮血,瀟灑的收刀入鞘。
“三連,追殲殘敵!”納什終於等到了自己表演的機會。
“打掃戰場,準備撤退!”慕順卻兜馬回到了三連這邊,阻止了納什追擊的意圖。
“慕營長?”納什很不理解,今天怎麼連慕順也擋著自己立功。
“別廢話,盡快打掃戰場,護理傷員,佐領大人還等著我們回去呢!”慕順沒有解答納什的疑問。
“嗻!”慕順雖然不直管納什,但人家是營長還有品級在身,納什隻能聽命。而且聽慕順的意思,好像還是果興阿下令收兵的,納什自然也沒什麼話說。
“讓士兵加快速度啊!咱們得趕緊跑,大股的發匪已經重新整隊了,隨時可能殺回來。”慕順跳下戰馬,拉著納什的袖子悄悄的說道。
“啊!快……”納什驚叫道。
“小點聲,別亂了軍心!”慕順急忙拉了納什一下。
“嗻,嗻!慕營長,真的有發匪殺回來了?”納什也驚覺了過來,這事還真不能聲張。他們現在可是孤軍在外,一旦士兵知道大股發匪反擊,萬一軍心震蕩,可就麻煩了。
“我在你們前麵,不是發匪人多勢眾開始反擊,我能跑回來!前麵的發匪足有一千多人。”慕順小聲道。
慕順帶著騎兵一直咬著大隊太平軍的尾巴,本想一直追死太平軍,可惜太平軍也不是吃素的,居然在潰逃中重新整隊了。追散兵追的正開心的慕順,一抬頭居然看到了一個一千人多人的步兵方陣,當時就蒙圈了。本以為太平軍隻是臨時拚湊做做樣子,結果試探了幾下,發現太平軍真的防禦森嚴。果興阿可和慕順再三強調過,不能衝擊密集的步兵方陣。所以慕順也見好就收,沒和太平軍糾纏,帶著人馬就撤了。
沒想到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被圍的部下。縱馬殺敵的時候,慕順心裏一直在嘀咕,太平軍什麼時候設下的埋伏呢?自己可是一直追著太平軍的,太平軍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後麵留下了三百多人打埋伏,這問題可就大了。後麵可還有一千多人呢!如果再在這裏耽擱的時間久了,後麵的太平軍會不會殺回來,可誰也說不準。小心謹慎無大錯,還算趕緊撤吧!
簡單打掃了戰場以後,慕順都沒來得及去慰問重傷的哈坦,帶著部隊就開始撤退。馬上要回到荒村駐地的時候,慕順多留了個心眼。清軍大勝正是心浮氣躁的時候,太平軍可很有可能殺一個回馬槍的,太平軍現存的兵力也不少。所以慕順沒讓納什的三連跟著回去,而是找了個地勢不錯的地方,也設了個埋伏,防備著太平軍的回馬槍。
路上慕順聽多三說了哈坦搶功的事,慕順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哈坦是他的下屬。而且剛才自己又擋了一回納什立功的機會,所以才特意留下三連打埋伏。不管最後能不能埋伏到太平軍,這也算是三連的一場功勞。
慕順帶人回到荒村,第一個見到的人是福全,可福全已經哭的好像個水人,眼睛紅的像桃一樣。慕順瞬間感覺自己的血都涼了,能讓福全哭成這樣,肯定是有福全特別親近的人出事了。果興阿不會陰溝裏翻船了吧!
所以慕順跳下戰馬就急忙拉著福全的手問道:“佐領大人安好?”
“主子、主子……”福全沒說出一句整話,就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