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四更,太平軍精銳士卒二百餘人,夜襲清軍營地。誤觸地雷後,遭清軍步兵一連火力攢射,全軍覆沒。
打了勝仗的畢雲濤,幾乎要給果興阿設個牌位早晚拜一拜,太神了。果興阿知道太平軍襲營不是瞎蒙,但也不是他料事如神。要知道,他的名義老爸惠揚,就是被太平軍夜襲給搞掉的,果興阿當然要防著太平軍故伎重施。
第二天果興阿也沒急著進攻,而是好整以暇的用過了早飯,然後開始神在在的抽煙。懶洋洋的看著太平軍加強防禦工事,好像真的要等太平軍準備好了,再來一次光明正大的對決一樣。其實果興阿是再等黃達平棄城而逃。
沒辦法,兵力不足啊!果興阿沒有足夠的兵力合圍這個小鎮,隻能從一個方向進攻,外圍安排的騎兵純屬是碰運氣。如果黃達平現在突圍,果興阿可以很容易的找到他,野戰中雖然黃達平也容易逃脫,但好歹目標明顯些。而黃達平窩在城裏死守,等果興阿打下小鎮的時候,四麵八發到處都是逃散的太平軍,果興阿想找到黃達平的難度更大。
不過黃達平好像就是為了惡心果興阿而生的,果興阿越想他突圍,他就越是咬緊牙關要死守。其實果興阿也是想瞎了一雙好眼睛,他自己覺得自己實力強大,可黃達平卻不這麼認為,因為雙方理念不同。果興阿想的是自己有八門火炮四百精銳火槍兵,而黃達平想到的是果興阿隻有不到六百人。一個考慮的是武器,一個考慮的是兵力,當然想不到一塊去。靠到快準備午飯的時間了,果興阿知道黃達平不會讓他如意了,也沒必要再等下去了。
“告訴孔震開始炮擊。”不耐煩的果興阿終於下達了開戰的命令。
“通、通……”火炮的轟鳴聲稀稀拉拉的響起,孔震簡單的測距以後,用一門六磅炮進行了幾次射擊,校正了一下射擊的角度。三發炮彈,兩發落到了鎮裏,爆炸後升起一陣煙塵。一發直接撞在了城牆上,撞碎了幾塊磚石後,落在城外爆炸了。
“七百五十米吧!”也得了一副單筒望遠鏡的孔震思索了一會道。上次一戰隻繳獲了一副望遠鏡,當然被果興阿據為己有。孔震的這副望遠鏡是尼瑪善的,果興阿打跑了尼瑪善以後,福全打掃尼瑪善住的房間的時候繳獲的。孔震現在是除了果興阿以外,唯一一個擁有望遠鏡的人。
一名炮兵排的士兵聽了孔震的命令以後,抽出了一個雪茄狀的木製音信,上麵像注射器的刻度一樣刻滿了數字,士兵找到了七百五十的刻度,拿出一把大剪刀剪了下去,然後將剩餘的部分插入到炮彈裏。
火炮再次發射,這次正中城牆的垛口,炮彈落入垛口以後爆炸。一時間城牆上血肉橫飛,絢麗的火光混合著血肉在城牆上綻放出殘忍的花朵。
“孔震磨蹭什麼呢?玩炮兵狙擊呢?讓他痛快點,再磨蹭我讓他玩炮兵衝鋒。”果興阿已經不耐煩了,他有種預感,這次黃達平還是隻會留給他一個背影。
炮兵火力全開以後,太平軍防守的城頭幾乎成了美國大片的現場,爆炸聲不斷響起,到處是飛散的殘肢斷臂。堅固的磚石被炮火炸的粉碎,飛濺的碎石更是隨時可能將人體擊穿。火槍部隊損失巨大的太平軍,操起了弓箭來準備應對清軍的衝鋒,但是他們能接觸到的隻有炮彈。
太平軍的重火力已經全部落到了果興阿的手裏,城頭上勉強湊出了幾門老舊的國產火炮,而且還都是劈山炮一類的小家夥。麵對清軍凶猛的火力,太平軍毫無還手之力。如果說六磅炮還能夠依托城防抵擋的話,十二磅的重炮絕對是太平軍的噩夢。巨大的爆炸威力,擊碎了太平軍藏身的垛口,城頭的火炮如枯枝搬飛起,而落下時又有幾人被生生砸死。衝擊波無法用肉眼看到,但是飛落向城下的肢體證明著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