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好了!”畢雲濤招呼著他的下屬,今天的第一個傷員是被自己家炮兵炸飛的碎石砸傷的。
“爆破彈,平射,放!”孔震看自己人都躲的差不多了,下令對後院前最後的一個障礙,太平軍最後的防線開炮。
卵形爆破彈擊穿了太平軍的工事,鑽近了工事的內部,然後爆炸的火光由內而外的迸發出來,太平軍的最後防線在爆炸聲和火光中徹底的化為了烏有。突擊連和一連高呼著“活捉黃達平”的口號,衝進了院落,特戰小隊也在第一時間在院落的圍牆上設置了狙擊火力點。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果興阿在警衛班的簇擁下,滿麵春風大馬金刀的走進了院落。
“黃達平將軍,出來聊兩句吧!”雖然有不少百姓散落在四周,但不足兩百人的太平軍殘部已經全部被清軍包圍在了坎心。看著這些衣衫殘破,武器隻有刀劍的敗兵,果興阿誌得意滿的請自己的老對手黃達平出來答話。
“黃達平將軍,給自己留點體麵吧!”福全不知從那裏弄來了一把太師椅,果興阿很有些反派風範的坐著。
“和清妖拚了。”一名傷勢頗重的太平軍怒吼道,用僅存的右手揮舞著腰刀衝向了果興阿。在他的帶動之下,太平軍好像也明白自己已到了最後的時候,紛紛加入了最後衝鋒的隊列。不能做俘虜的敗兵,隻剩下絕望的的眼神,帶著無限的絕望直衝果興阿。擒賊先擒王,如果僥幸,或許還有逃生的希望。
“開炮!”孔震進入後宅以後,發現沒有堅固工事,便將五門火炮都換裝了霰彈。一字排開的五門六磅炮,麵對隻有幾十米距離的敵人,發起了最後的怒吼。
步兵、警衛班都沒有機會出手護衛果興阿,因為炮聲過後,霰彈掃過太平軍隊伍的場麵,讓所有人的胃都是那麼的難受。好像狂風掃過堆積的枯葉,一瞬間便將枯葉帶上天空。火炮發射的霰彈掃過太平軍的陣列,沒有枯葉被帶上天空,但留下了滿地的血腥。所有肢體都被無情的撕扯成粉碎,骨肉在火辣的風暴中成為一灘猩紅色的泥。
“黃達平在哪?說出來,我保你們活命!”一陣近距離的炮火過後,太平軍最後的衝鋒已經結束,僅存的幾十名身受重傷的太平軍聚集在殘破的堂屋的簷下。他們已經無力在反抗了,一個步兵一柄刺刀,殺光他們也就是十幾分鍾的事。所有果興阿的眼中,他們已經是俘虜了,果興阿隻是在審問俘虜而已。
“小子,就憑你還想抓黃師帥,黃師帥早就走了,下次黃師帥一定取了你的腦袋,給我們報仇。”已經滿臉鮮血雙目失明的劉據,憑著聲音的方向,對著果興阿的方向罵道。
“對!我們在下麵等你!”這些廝殺漢早亡了他們的教義,也忘了自己該上天堂的事。口口聲聲做鬼也不會放過果興阿。
果興阿狐疑的看著這些戰俘,眼光逐一掃過他們或平靜或激憤的臉孔,又看向了周邊驚恐慌亂的百姓。腦海中不斷閃過黃達平的樣貌,果興阿眉毛又擰成了一團。這些人的話可真可假,根本就無從判斷,己方見過黃達平的人也都是隻遠遠的見過,鬼知道黃達平具體什麼樣,根本無法辨認。可能黃達平早已戰死或者正混在逃散的百姓中,所謂早已遠遁不過是擾亂視聽的說詞而已,但也可能黃達平真的已經沒影了。
“抓幾個過來!”畢雲濤指向了正在逃散的百姓。
“你們幾個認識黃達平嗎?”畢雲濤用腰刀指著幾個個剛剛被提溜過來的百姓。
“不……認識……認識……不……”幾個百姓已經魂飛天外,不知該如何答對。
“黃達平哪去了?”畢雲濤拿著刀對準了一人厲聲問道。
“我……不知……”那百姓抖聲道。
畢雲濤沒給他說出“道”字的機會,刀鋒已經劃過了他的咽喉。
“你!黃達平哪去了?”畢雲濤把帶著血的刀對準了第二個人。
“跑啦!”那百姓脫口道。
“怎麼跑的?”畢雲濤追問道。
“真不知……”血光再一次閃過。
“怎麼跑的?”畢雲濤把刀鋒對準了第三個人。
“我們都聚在這,他在西邊……你們來這,他往西跑了……”第三個百姓感覺腦子有點缺氧。
“叛徒,叛徒……你不得好死!”傷兵們咒罵著。
果興阿很不想波及到百姓,但畢雲濤真的問出了結果,果興阿索性當作看不見了。
“把他給慕順送過去,追!把黃達平給老子追回來!”果興阿絕不能容忍黃達平再次隻扔給自己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