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好,幫想想辦法吧!”李枝覺得塔二能指出弊病,必然能有解決的高招。
塔二可不接話了,看看李枝又看看姐妹倆,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兩個少女怯生生的並不說話,李枝卻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苦苦哀求塔二。
“送佛送到西吧!”曹夢看不得李枝的樣子,也出言相助。
“我真沒轍,阿精阿那小子我幫你們給擋了,別人我可未必擋的住。”塔二對著曹夢攤了攤手。
“您麵子大,準行的,護著她們倆出去,戰事了了,就讓她們自尋生路去。”李枝恭維起了塔二,也提出了自己的設想。
“第一,我也就能給你們擋擋阿精阿那路人,別人我真不行,也不能回回拉我大哥出來當擋箭牌吧!再說我大哥也不是誰都能唬住的。第二,你也別想著護著她們倆到戰事了了,軍伍裏帶女人,不要腦袋啦!”塔二說的是實話,他就是以前天天跟著承泰屁股後麵混,結拜大哥什麼的也就是說說。拿承泰當虎皮出來嚇唬嚇唬人還成,他如果真捅了大婁子,承泰能不能管他,塔二自己也沒底。而且承泰雖然現在也是連長了,但承泰也是連級裏最小的那個,比承泰大的,一隻手都數不過來。把姐妹倆帶在隊伍裏護送出去,更是天方夜譚,且不說軍法就能要了他的腦袋,帶這麼兩個尤物隨軍,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呢。
“真沒辦法了!”李枝很是不甘,而且眼圈有點泛紅。
“死路一條。”塔二斬釘截鐵。
“唉!”李枝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姐妹倆的眼神裏滿是愧疚。
“現在也就兩條路,一是你把她倆扔這,讓她倆聽天由命。二是如果她倆想落一幹淨,你現在就送她倆一程。”塔二的話雖然有些冷血,但卻是實情,兩姐妹在這和等死沒有區別,不如一死免受侮辱。兩個姑娘下不了手,當然是軍人動手比較合適,幹淨利索沒有痛苦。而且不得不說塔二也算君子,由始至終沒對姐妹倆動過色心。
院子裏一時陷入了安靜,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眾人好像是在為這對生在亂世的如花姐妹的不幸默哀,又好像是在等姐妹倆說出但求一死的答案。李枝兄弟倆無奈的垂著頭,曹夢看著兄弟倆有些歉疚,塔二則是不耐煩的東瞧西看。
“呦!曹大班長在這呢!找你半天了!”一個俏皮的聲音大破了沉默。
幾個醫護兵也端著火槍,簇擁著醫護排長吳秀明走了進來。這些醫護兵的狀態不比戰兵強多少,身上除了醫護用的壇壇罐罐,大包小裹的也都拿著不少東西。幾個離譜的,刺刀上還掛著幾隻雞鴨,一夥散兵遊勇搶掠地方的形象讓他們演了個十足。
“呦!塔排長也在啊!你們哥倆也在啊!正好,正好,剛弄了幾隻雞,我手下這個兄弟做叫花雞一絕,一起改善改善夥食吧!”吳秀明和塔二及李家兄弟打了招呼,笑起來活脫一個兵痞頭子。
眾人還是都沒說話,隻是塔二向著吳秀明笑了笑又點了點頭。實事求是的說,吳秀明才是果興阿部下裏升的最快的人,幾個月時間沒有任何功勞,就從一屆降兵升到補給連醫護排的排長。不過吳秀明的升遷卻是沒有人嫉妒不平的,而且就算是參謀、營長這樣的高官見了吳秀明也是客客氣氣的。人家是技術工種,你不服不行,而且誰敢保證自己永遠不受傷,關鍵時刻還要靠吳秀明救命的,那個敢給他臉色看。吳秀明雖然沒有功勞但也有苦勞,哈坦那次手術以後,果興阿可逼著他玩了許久的屍體解剖。吳秀明不僅練出了高明的手藝,同時也吐出了苦膽。吳秀明剛開始練習解剖的時候,那撕心裂肺的幹嘔聲,可是響徹了整個營地的。現在吳秀明也是全軍上下唯一一個,可以對著大開膛的屍體吃飯的強悍人物。正是因為如此,塔二雖然很不願意破壞氣氛,但也不敢對吳秀明太過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