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上常見的都行吧!剡木入竅也,謂之“榫”,木端之入孔處,即為“卯”。榫卯相接,可成器物。”於文道背書一樣說道。
“你搭個橋給我看看好吧!”於文道掉書包,果興阿沒怎麼聽懂,不過他很想看看能不能搭一座橋出來。
於文道沒再廢話,幹淨利落的拚接了一座微型的拱橋出來,不過中途也有幾處是拚接不成的,他自己動手加了幾根大木料進去。於文道的拚搭的木橋並不美觀,但頗為牢靠,果興阿上去踩了幾腳都沒事。
果興阿在橋上走著,又陷入了沉思。小橋本就不長,果興阿走了幾步就到頭了。
“大人,有興致,還可以再長些。”於文道見果興阿停在橋頭,以為他少年人沒有玩夠,又不想回頭。急忙又拚了一座差不多的橋出來,拉到橋頭,幾個木條一插,兩座橋立時合為一體。
果興阿順著於文道接出來的橋又走了下去,回頭再看時,已經找不到連接的地方在哪裏了。
“看來有些事要勞煩於先生了!”果興阿又非常不舍的看向了於文道。
果興阿的荒村大本營裏不是沒有木匠,也不是不會榫卯,而是太平庸了。就像做地道的橫梁,果興阿的木匠就也用了榫卯,可是就是一根大木頭上落一根大木頭,費時費力。而於文道僅為了節省相親們的體力,就巧妙的搞出了小塊拚接的辦法。堅固不輸於整木,維修和搬運、安裝也省力了許多。
這其實也正常,果興阿那個記不得名字的木匠,是靠做木工討生活的,哪有那麼多奇思妙想,笨笨的幹了活計才是真格的。而於文道雖然也懂木工,但卻是大少爺出身,木藝不過是他小時玩耍的玩具,既然是玩具自然奇思妙想無窮無盡了。木匠的祖師爺魯班,人家大號叫公輸班,也是正經的貴族,不然哪裏會那麼有空,。
到不是說貴族強於庶人,而是應了那句名言,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現。庶人們每日艱辛勞作,隻是為了兩餐一宿,疲憊不堪的大腦哪裏有時間去創造。而貴族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窮極無聊之下搞出些新玩意自娛自樂,也就尋常了。而這些自娛自樂的小玩意,很可能就是要命的大發明。火藥不就是個別閑瘋了的人,煉丹爐裏麵練出來的。
不過真正生死關頭還得看勞動人民的,都江堰、鄭國渠、北京城那個不是勞動人民搞出來的。弄不出來就死,勞動人民瞬間爆發的智慧,上帝都無法想象。
“哥不是不聰明,是生活的煩擾,讓哥沒空想而已。”
果興阿很有空想,太長遠的沒想到,眼下急需的就想到一樣——浮橋。浮橋誰都會搭,但果興阿要的是能隨軍機動的折疊橋。美國人在朝鮮能逃出誌願軍的包圍圈,折疊橋當居首功,空投的折疊橋讓美軍能夠從各種地方跑路。
騎兵在江南處處吃癟,就是因為江南水網密布,騎兵難以機動。但是大江大河就那麼幾個,擋在騎兵麵前的更多是小河溝。小河不寬,剛好你跳不過去,小河也不深,剛好沒頭頂。果興阿的機動部隊,一次次被這些小河溝搞得狼狽不堪。
如果能有便攜還可以快速組裝的折疊橋,果興阿雖然不能縱橫江南,起碼不會再望著小河溝唱滾滾長江東逝水了。於文道的榫卯拚接橋雖然不能折疊,但是可以拆解,一人帶一塊木頭也不難。而且這玩意拚接容易快速,缺少的零件也能快速補充,具有極高的軍事價值。
果興阿雖然有些隻進不出,但是對於於文道還算厚道。於文道抽人給果興阿造橋,並教授工兵製造零件和組裝的方法。果興阿也拿出了自己的誠意,步兵們汰換下來的零碎步槍,果興阿直接送給了於文道,而且還讓警衛班抽人幫著於文道訓練七巧鎮的火槍隊。
領了火槍,又得了正規軍訓練的於文道,也是投桃報李。給果興阿帶來了一百多人,這些人都是光棍一條,他們的家人都死於太平軍的戰火,他們想參加果興阿的部隊去找太平軍報仇。正缺人手的果興阿自然來者不拒,而且私下裏暗暗慶幸。
清軍手上可也有七巧鎮人的血,不過少一點,太平軍先後殺了七巧鎮能有一千人,清軍也就殺了不到一百人。仇小一點,自然待遇也就好一點。
“我們走的時候,那五門六磅洋炮你收著吧!這幾天選幾個機靈的,去炮兵那邊學學怎麼用吧!”興頭上的果興阿大手一揮,六磅炮送你了。果興阿也有了大方的資本,喜壽那邊已經搞定了,而且超額完成指標,足足鑄造出了14門拿破侖炮。為了試炮,果興阿還大角度轟擊了一下黃達平的大營,不僅火炮各項數據全部達標,而且還逼著黃達平後撤了三裏多地。
新兵訓練,新炮調試,地道挖掘,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快樂的過著,直到小半個月之後,果興阿忽然感覺地震了,然後福全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大人,長毛把西南角的城牆給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