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早啊!快請上座!”賽尚阿進殿之後,拱手向二人施禮,並指著神龕下的太師椅請二人入座。
“這個不合適吧!”搏日圖深知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何況眼前這簡直就是地頭龍。他已經把一直在和稀泥的賽尚阿,當成了這裏實際掌權的人物。
“二位快請吧!這裏本就是為我家大人和二位設的座位,我家大人病體未愈,不能與會。二位上座便是。”賽尚阿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
搏日圖還想再謙辭幾句,吉英已經老實不客氣的坐了過去,搏日圖也隻好向賽尚阿拱手致謝,然後坐在了右手位。中間空著的太師椅就好像果興阿的排位一樣,孤零零的空在了那裏。
“賽尚阿大人,過來坐吧!”搏日圖很好心的請賽尚阿去做相當於果興阿排位的主位。
“不敢,不敢,大人染病,下官哪裏能亂了規矩!二位稍坐,我們這就開始。”賽尚阿點頭哈腰的謙辭著。
賽尚阿回身舉手示意開始,軍官們便依次走進了大殿,停在了自己的座位前。對於軍官幾乎變態的整齊,搏日圖二人已經習慣了,自從進了果興阿的軍營,他們見到的一切都像刀砍斧剁的一樣整齊。
“脫帽,坐!”隨著賽尚阿的口令,搏日圖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下。
軍官們摘帽子的動作都是整齊劃一,而且能明顯看到分節動作的痕跡,脫帽、單手持帽,每一個動作都是分毫不差。而最後坐下的一瞬間,搏日圖二人耳朵裏同時“轟”的一聲,就連顯德和貴武兩個老家夥都沒錯了一絲。
“簡直他娘的一群木偶!”吉英低聲罵道。
雖然賽尚阿之前解釋過,果興阿為了表示戰死的決心,全軍上下都剪了辮子剃了頭發。但是看著殿內軍官一水的清茬頭型,二人還是一陣的別扭。
“諸位,佐領大人舊疾未愈,今日便不參會了,由我代為主持。”賽尚阿向二人點頭致意之後,站到了殿中開始了他的開場白。
對於果興阿不能參會,大家心裏早有準備,一路上果興阿沒輕鬧騰,哪裏還有人不知道大人犯病了。不過對於發瘋了得果興阿大家到隻有關切,而沒有輕視。一是因為果興阿的洗腦教育,二則是對於病因的誤會。
如果知道果興阿是被嚇瘋的,作為戰士的他們難免會有些鄙夷的。可是他們的印象裏,果興阿是離魂症又犯了。被人頂著腦門打了一槍,還能嘶聲力竭的喊打喊殺,真是爺們啊!至於果興阿一路的鬧騰,都被他們認為是勇武的表現,是對於敵人的怒吼,不過迷亂了心智找錯了對象而已。他們哪裏知道,恐懼的極致就是憤怒。
賽尚阿先是表彰了自黃達平進犯以來各部的英勇奮戰,重點表揚了曹夢、承泰等人臨危不亂的事跡,而後又隆重的向全體軍官介紹了搏日圖和吉英二人。之後便開始正式宣布對於部隊整編後,各連隊的安排和軍官的任命。
兩天前確定整編之後,在分配員額安排整訓的時候,其實已經宣布過一次對於各部軍官的任命。不過那次隻能算是私下場合,口頭上的宣布而已,這次會議上才是當著全體軍官的正式任用。
“豐升阿!”賽尚阿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幾分。
“到!”豐升阿撲棱一下子站了起來,也是扯著嗓子回答,把正在喝水的搏日圖嚇了一跳。
“奉佐領大人軍令,茲委任汝為步兵營營長,汝當奮勇殺敵,莫忘忠義!”賽尚阿非常嚴肅的說到。
“嗻!定當舍身死戰,上報朝廷,下報佐領大人知遇之恩。”豐升阿拱手行禮,坐上一片掌聲響起。豐升阿這次並沒有升遷,部隊也僅僅擴充了一個連的兵力而已,但是佐領整體的兵力這次可是翻了一番,豐升阿的興奮也是溢於言表。
豐升阿向四周點頭致意之後,又嘭的一聲坐了回去,搏日圖非常擔心他把椅子給坐塌了。
之後賽尚阿依次將各部的委任依次宣讀了一遍,幾乎每個軍官落座的時候,搏日圖都要擔心的看看他的椅子是否安好。
“諸位,本次整訓之後,我部總兵力已達一千五百餘眾,全員配備了當世最先進的步槍,重型火炮二十二門,戰馬一千餘匹,其中大型的洋馬八十餘匹。追隨大人建功立業就在此時,諸位努力!”賽尚阿之前還會擔心果興阿募兵過多的事,現在是債多了不愁,反而把人丁興旺做了任命軍令的結詞。
“嗻!”殿內諸人齊射高呼,然後響起了熱烈而有節奏的掌聲。
搏日圖和吉英也想跟著湊湊熱鬧,但是怎麼也跟不上節奏。他們怎麼跟得上果興阿惡搞出來的節奏,那是果興阿前世學來的鼓掌方式——愛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