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了結不了結的也隻能這樣了。我部火器眾多,隻能集中整訓,然後集中指揮作戰,所以二位收回部曲的要求,果興阿大人斷然不會接受的,希望二位也能夠理解。”賽尚阿懇切地說道。
“我們不同意,就一直這樣關著我們?”搏日圖沒好氣的問道。
“當然不能,我今天來就放二位出去的。二位的居所沒有變,一應的待遇都是照舊,不過希望二位不要再鬧了。”賽尚阿微微的有些臉紅,他的心底也覺得二人的要求是合理的。八旗佐領雖然是國家經製軍隊,但這些世管佐領還是兵歸將有層層效忠的,果興阿直接吞人的做法實在有些出格。
“鬧?我們要回自己的人馬算是鬧嗎?我們再鬧又能怎麼樣?”吉英啞著嗓子嘶吼道。
“無理抗上,私違軍令,果興阿大人會把二位再關回來。其實二位也不必如此光火,咱們隊伍裏像畢雲濤把總也是把自己轄下的人馬都交出來了,現在副營長坐著,一樣不是屢立戰功。您二位何必呢?”賽尚阿偷換了畢雲濤手下兵馬的概念,說得好像畢雲濤也是來入股的一樣。
“他不會拿我們的人馬當炮灰?搏日圖和吉英做夢也沒想到果興阿是想徹底吞並他們的兵馬,還以為果興阿是要拿他們的人當炮灰。他們都是世管佐領,這些人馬的家人和前途全在他們身上,果興阿除非能請動聖旨,否則根本吞不下去的。
“二位大可放心,就連降兵我們都是一視同仁,絕對不會有存心消耗誰的心思。”賽尚阿可以對天發誓,果興阿永遠不會拿這些兵當炮灰的,那可都是他自己的人。現在各連不隻在瘋狂的給新兵洗腦,對於關外八旗兵更是開出了全家遷入關內的價碼。麵對洗腦教育和關內的花花世界,再有兩天這二位估計就一個人都指揮不動了。
“我們出去也能有官做?”搏日圖攔住了焦躁的吉英。
“馬上安排估計是不行,畢竟我們果興阿大人現在也在氣頭上。他是少年人,二位多多見諒吧!等一陣子他氣消了,二位的實職絕對低不了。”賽尚阿向兩人打了保票。
“好吧!我們也出去緩一緩。”搏日圖拉住了嘶啞的吉英,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好,好!”不想多結冤家的賽尚阿連連叫好。
二人跟著賽尚阿出了小黑屋,返回了之前安排給他們的小院落。傍晚賽尚阿又送了些酒肉,搏日圖一陣感謝之後,將賽尚阿直送到門外,才回到院子裏與吉英一起開始吃喝。
“你真準備就這麼算了?就算他不讓咱們的人去送死,咱們也沒了實權,你就認栽了?”酒過三巡吉英眯著眼睛看著搏日圖。
“私改服製,擅設官製,這已經是大罪了。他果興阿還擅自擴充兵馬、招降納叛,這是什麼罪?這是滅族的罪!”搏日圖陰沉著臉,端著酒杯輕聲的說道。
“對呀!他一個佐領已經有一千多兵馬了,他手下還有長毛的降兵,咱們去告他。”吉英興奮的說道,不過也知道壓低了聲音。
“怎麼去?沒人釋放,咱們哥倆連個黑屋子都出不來,還說什麼去告他。”搏日圖一臉的憤恨。
“你肯定有主意,別繞圈子!”吉英向來把搏日圖當作智囊。
“哪有什麼主意,現在除了老實聽話,咱倆還能幹的了啥?老實呆著吧!沒事多和已經被收編了的部下聊聊天,學學人家是怎麼管隊伍的,看看老兄弟們都給分到哪去了,心裏也有個念想不是。”搏日圖臉上的恨意更濃。
“你想幹啥?”吉英好像明白,但是又有些模糊。
“把咱們的人都聚回來,既然是一起來的,我們就一起走!”搏日圖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們能讓?”吉英雖然已經明白,但是有些膽怯。
“誰敢攔著就殺誰,拚他個魚死網破!”搏日圖一臉的凶悍。
“你想嘩變!”吉英被搏日圖的想法嚇得不清。
“他果興阿圖謀不軌,我們是檢舉揭發……你怕了?”搏日圖又解釋了兩句,忽然回頭向吉英問道。
“幹了,我什麼時候怕過。”吉英的聲音有些外強中幹。
“我們又不和他們拚命,回江南大營而已,沒事的!”搏日圖柔聲安慰著吉英。
一個時辰之後,一個少年進了果興阿的軍帳,貼著果興阿的耳朵說了許久,果興阿沉思許久之後隻是笑著搖了搖頭。